屋里连忙跑出两个侍女,手忙脚乱的替他披上一件大衣,颇为心疼道:“公子,夜里凉,你万不可再出去了,等明日太阳大些,再去看看那些花罢。”
其实眼下夜里并不觉透凉,反而有些闷热,但这两位侍女却给他准备的却是寒冬里厚重的大衣。
男子抬手示意,侍女这才瞧见了千久,走到她面前微微屈膝行礼,乖巧道:“我家公子让我带您去换身衣裳,姑娘请随我来罢。”
千久跟着侍女到了另外一间房内,那名侍女拉起她就要扒她衣服,千久吓得连连摆手示意要自己来,侍女只好笑着双手奉上一件淡蓝色纱裙。
待千久出来,侍女便将她推到梳妆镜前,替她挽了个干净的发饰,千久盯着铜镜前的自己,只觉得十分陌生。
镜中的女子粉妆玉琢,点珠桃花簪挽于发中,一席淡蓝长裙飘飘袅袅,显得钟灵毓秀。
侍女赞许道:“姑娘可真好看呀。”
千久平日里鲜少穿女装,她那傻爷爷一直把她当男孩儿养了十几年,上至启恒山打野鸡,下至浅忆江摸游鱼,无不是男孩子的模样,家里男装居多,有那么一两套女装也是灰朴朴的,根本瞧不出是女装。
出了大厅,桌上已经摆满了可口的饭菜,男子坐在一旁,见着千久,眼神了闪过一丝诧异,但迅速被他收拢回去,往桌上摆了副碗筷,招招手,“饿了罢,来,坐这。”
千久颔首,寻了个地儿坐下,见那男子一直盯着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奇怪道:“敢问公子,是我脸有什么东西吗?”
那男子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忙道:“不,只是让我想起一位故友,一时冒犯,还望姑娘见谅。”他示意千久动筷,“在下洛云,姑娘唤我洛大哥便可。”
“我叫千久,深夜叨扰,还请见谅。”
“哪里的话,洛大哥这里,一向冷清的很,今日能与千久有缘,我很是开心。”洛云拾起双筷子,用那柔若无骨的手,替她夹了道菜,“跑了一路,来,吃点东西。”
说来奇怪,两人本是第一次见面,这般举动理应让人觉得唐突才对,但千久却并无此感,反倒心里生出丝丝暖意,又或许是洛云骨子里透出的温润随和,让千久有了这种错觉。
见她不语,洛云以为她在顾虑什么,轻轻放下筷子,宽慰道:“放心,这里虽属于北氏,但没我的允许,他们是不敢贸然进来。”
“多谢洛公子。”千久安下心来,灌了几口热汤解渴。
洛云笑了笑,温声道:“不着急呢,慢慢吃。”
抬眼对上了洛云,见他笑如春风,温柔似水,是一种介于男女的美,但似乎十分羸弱,风一吹便能倒下,若是要用三个字形容,那无疑是“病美人”了。
千久并不饿,随便扒拉几筷子便停了下来,问道:“敢问洛公子,这里是哪里?滨云洲在何处?”她被抓来后一直听他们提起“北氏”二字,可自己在外漂泊十几年,从未听说过此处。
洛云弯起那双好看的长眸,“这里叫祁白山,是兮寒北氏的院校,你说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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