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嘉摸了摸小岁禾的后脑勺,“跟宴青哥哥一起玩吧,阿姨帮你去收拾东西好吗?”
小岁禾点点头,她很听话,一整个下午许宴青去哪她就去哪,寸步不离。
直到许宴青上了个厕所回来,看见她面对着墙,攥紧着小手颤抖,他在后面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他不明所以,用还显稚嫩的声音问:“你在干嘛?”
小岁禾抽泣着转过来,满面泪痕,哭的实在算不上好看,有几分狰狞倒是真的,“我……我爷爷的怀表,不……不见了。”
她不想哭的,可眼泪不要钱似的涌出来,她止不住,只能被迫抽泣。
许宴青四周望了望,看她越哭越凶,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他对这事可没什么经验,手足无措,“那……那什么样的?我帮你找?”
只想说点什么,好让她止住哭声。
她边抽抽边描述,那一天许宴青带着她,一遍遍走着他们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
天色很快的晚下来,她的心随着黑了的天色,也渐渐的灰下来,那只表承载着她的过往,也承载了她的思念。
哭过一顿后心里松了很多,许久,她吸了吸鼻翼,小心翼翼的问:“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白阿姨可以吗?”
她害怕麻烦别人,也害怕别人觉得她麻烦,非常非常害怕。
“好。”
许宴青没有问为什么,他抬头看了眼天色,“那你先回去?晚了她也会来找你。”
她有些犹豫。
“会找到的。”许宴青笃定的语气让人莫名的心安。
来这个家的第一天,她就丢了怀表,深黑色的孤独在夜晚里思念如泉涌,排山倒海倾覆而来,她想爷爷了。
她在房间的小阳台上抱膝而坐,无声的流了许多眼泪。
坐了很久很久之后,有人翻了墙进来,小声的叫她“南岁禾”。
她迅速的站起身朝阳台底下看,有少年踏着月色而来,举起手心问:“这是你的怀表吗?”
借着月光,她看到了那只怀表,也看清了少年的脸
——那是年少的许宴青。
对她好的人太少太少了,少到屈指可数,以至于她轻易的就能沦陷于别人的好,小心翼翼贪恋着那些为数不多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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