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南岁禾扬起眼尾,一抹笑意绽开,“时间太久,我都忘了当时还留了这张卡。”
“招呼也不打一声走的无影无踪,我也不知道你还要不要,就先收起来了,里面一直有充值,开机就能用。”
他话里略带的埋怨不容忽视,南岁禾沉默着没出声,笑意不减。
“妈妈很想你,你走后她哭了很久,让我去找你回来,”路慕嘉安抚似的,大手落在她发顶,不给她任何压力,“当然,说这个不是怪你的意思,是担心你。”
他微顿后收回手,继续道:“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妹妹,不是因为知道了那件事,而是从你来到这个家的那天开始。”
这句话,本该四年前的那天就告诉她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不要这么煽情,怪难过的。”南岁禾习惯性回避,不甚熟练的做了个俏皮的表情。
路慕嘉没再提四年前,让她先进去休息一会,临下楼前又想起路鸿远的那通电话,“对了,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齐远也在,他说很久没见了,晚上请大家吃个饭。”
大家是什么意思,南岁禾大概也清楚,“好啊,我也很久没见他们了,这可是他送上来给我宰的啊。”
见她神色没什么变化,路慕嘉没忍住提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直接回绝他就行……”
“哥,”他这话引的南岁禾发笑,“许宴青这三个字烫嘴?他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何况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你还没忘?”
路慕嘉从她脸上没看出什么异常,倒真像那么回事。
“那你先去休息吧,我还得回公司。”他声线清冽应了句,转身往楼梯口下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三楼又恢复宁静,南岁禾关上门,长按了下手机右侧,直到开机图案跃然于屏幕上。
卡是旧的,手机却是新的,里面只有寥寥几个系统软件,还没划拉几下,一个电话弹出来,不停的开始振动,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显著。
四年不用的号码谁会打进来?
南岁禾迟疑几秒后还是接通,用稀疏平常的语调“喂?”了声。
那头没有回音,甚至没有响动,沉默良久后南岁禾把听筒移开耳边按了挂断。
有个地方空荡荡的,像是空无一字的纸上,她提笔想写却落了一片秋天的银杏叶。
盯了几秒后索性又重新关机,拿出包里的那盒安眠药,指尖抠了一颗出来,思忖后轻泄一口气,又放回原位,拨动上面那层银色铝泊纸遮住裸露的药片。
很庆幸,没吃也能迷迷糊糊睡着,这让她很愉悦。
夜色弥漫开来,天幕蓝的发黑,渐久渐浓。
齐远设的局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就定在齐家新投资的高级会所,美名其曰肥水不流外人田。
南岁禾一觉睡到傍晚,还是白韵嘉上来敲了敲房门才醒,告诉她路慕嘉下午临时有事出差去了,晚上的局去不了了,让她跟齐远他们说一声。
会所包厢里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同在一个圈子里,其中的利益牵扯盘根错节,具体是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气氛止于南岁禾进来的那刻。
她今晚穿了一身黑色鱼尾连衣裙,一头黑茶色卷发垂在肩上,走动间发尾摆动,后背胜雪的肌肤若隐若现,笔直的双腿下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鞋,只是脚踝上的一块伤疤稍显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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