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整天,直到华灯初上,小区里的装饰灯全都亮起,段之愿摸了摸肚子,拿起钥匙离开家门。
先找了家米粉馆,点好餐后拿出手机。
路遥的信息停留在最后:【这么多年,他一个也没找,但的确有在追他的,我看那女的挺有毅力,毕竟除了你以外,没几个人不害怕他瞪眼睛掀桌子的状态。】
段之愿问他:【他为什么掀桌子?】
路遥:【他店里经常有喝醉闹事的。】
段之愿:【烧烤店喝醉酒不是很正常吗?】
路遥:【张昱树那人,脾气不是说来就来吗,现在追他这个女的,就是他店里的服务员,客人喝多了摸她一下,张昱树就把桌子掀了,给那人揍了一顿现在还在监狱关着呢。】
路遥问她:【这几年也没听他提起过你,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要不我让贺铭洋帮忙给你们俩搭个线?】
段之愿:【不用,他那个人,得哄着来。】
血气方刚的汉子,你跟他硬碰硬或是找个中间人传话,他连正经看你一眼都不会。
只得找个四下无人的机会,只有你们俩,让他站在你面前。
几句软话,胜过一切算计和铺垫。
不会有人比段之愿更了解他。
吃过饭后,段之愿独自夜游。
每年的六七月份,在她看来是燃城最幸福的时候。
夏季半退不退,早上醒来能闻到空气最原始的气味,傍晚的风散发着让人舒服的凉意。
她指尖滑过嫩绿的草坪,抬头看花开正盛的桃树。
偶尔一辆巴士载着乘客从身边经过,她就随着车灯的指引坠入向往的红尘。
火车站这边繁华,随意拐进一条街,都有不一样的美食。
段之愿要了一杯奶茶,和一份什锦果冻。
婉拒了店员推荐的新款芝士蛋糕,因为她实在不想吃和鸡蛋有关的任何东西。
奶茶没喝几口就放下,手肘垫在桌上,掌心撑着下颌。
衣袖下落,露出一小节似是被牛乳浸泡过的肌肤。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马路斜对面那家灯火辉煌的烧烤店上。
男人穿了件橙黄色背心,精壮的手臂露在外面,肌肉紧实。
和别人说话时,单手把七八个鸡蛋都打进碗里,筷子娴熟地搅拌,最后均匀倒在盘中,撒上一把葱花再放入蒸锅。
十几分钟后,鲜嫩的鸡蛋羹做好,分别落入屋里屋外的餐桌上。
他进了大门没一会儿又出来,手里拿了一大把肉,铺在烤炉上。
段之愿又拿起手机,问路遥:【为什么他的烤炉要摆在外面?】
路遥:【你现在就过去了?不是说等我一起吗?】
路遥:【刚开业时专门有个厨房,后来嫌热又说施展不开,一生气就给挪到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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