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南音收起了手机,没再打过去。
百无聊赖间,用脚踢了踢脚下的碎石。
碎石底下是沙地,鞋子里灌上了沙。
她蹲了下去,刚把鞋子处理干净,背后忽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她下意识回头,入眼的是一双黑色的拖鞋,映衬的那双大脚,格外的白。
少女的脊背绷得很直,薄薄的纱裙紧紧地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线,细长的脖颈高高地仰起,像一只正在湖边饮水的白天鹅。
那人迈着大白脚向她走了过来。
倪南音赶紧站了起来,一句“你好”还没有脱口,便被他耳朵上那枚耀眼的耳钉刺痛了眼睛。
不会…那么巧吧!
她愣怔在了原地,只见他一声不吭,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废墟的外面是一条老街,老街的街口有一对儿老夫妻在路边摆摊,卖本地特别有名的早餐——侉饼包油条。
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是炭炉烤出来的芝麻圆饼,对折卷起油条一根,却是焦香可口。
林三籁很少吃早餐,一个星期能吃一顿早餐,那多半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今儿的天气有点儿阴,他是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的。
忽然就想起了好几天前的那个早晨,他在昏睡中,听见的吊嗓子的声音,那依依啊啊的腔调,宛转悠扬的声线,起床气那么大的他,愣是把火气压了下去。
倪南音傻站了很久,她想走,却又迈不开腿。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好比自己站在了火坑旁边,眼睁睁地看着火坑里躺着八千块钱。
要钱还是要命啊?
倪南音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
那人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份侉饼包油条,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淡淡地说:“等着。”
他的声音依旧高的像飘在半空当中、冷的像腊月的寒风,倪南音不自主一凛。
那人进了小楼,不多时,原本安安静静的小楼里,传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卧槽,还不到十点。”
“赖哥说了,十分钟之后穿戴整齐,谁他妈动作慢,谁今晚睡厕所。”
话音落下,紧跟着是哗啦啦流水的声音。
这年头,流氓也开始军事化管理了?
倪南音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真的最多过去了十分钟,一楼的房门又打开了,从里面窜出来好几个人,还不等倪南音把他们看个清楚,又全都窜了回去。
又过了片刻,出来的是个“熟人”——大金链子,蝎子纹身。
倪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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