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一顿,假装诧异的低头看了眼,说:“就是在常去的那家店里买的,怎么……”
说话间,周珩下意识往主屋里看了眼。
随后走出书房的许景烨,正好已经走到门口,就站在台阶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
周珩又立刻收回目光,仿佛才意识到问题,低着头,对许景枫说:“要是你不喜欢,我立刻去换掉它。”
许景枫瞪了那边的许景烨一眼,忍了忍,说道:“算了,穿着吧。”
话落,他便大跨步离开,走向此时迎上来打招呼的宾客。
周珩看了眼许景枫的背影,又扫向台阶上的许景烨,这时姚心语走了过去,两人就站在那里有说有笑。
说话间,姚心语还时不时瞄过来一眼,有着挑衅,也有嫉妒,尤其是周珩这身衣裙。
周珩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等她再一转身,便看到姗姗来迟的蒋从芸。
蒋从芸穿着一席紫色改良式旗袍,外面披了一条丝质披肩,才来了不久,就有几个关系户围上去打招呼。
虽然这些人都是看在周楠申的面子,可周珩却很清楚,这个女人的手腕、心机有多了得。
蒋从芸也发现了正朝她走来的周珩,很快离开包围圈。
母女俩一起走在走廊下,脸上同样都在笑,一个端雅,一个恬淡,一边对往来宾客点头示意,一边聊起“闲天”。
“爸爸身体怎么样?”这话是周珩问的。
蒋从芸说:“比之前更差了,不过风声还没有传开。”
周楠申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离不开私家医生和护士的看护,有时候几天都出不了屋子,自然不可能再回集团操持业务。
拐过一个弯,蒋从芸轻叹:“想当年,你爸可是许长寻身边最器重的人,不仅是称兄道弟,许先生更是当众表示过,要一辈子同甘共苦。”
周珩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无论是在许家,在周家,还是在集团公司,或是在这个圈子里,如何“听话”都是非常重要的,听的不仅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有字面背后的意思。
而类似的话,蒋从芸过去也说过很多次,这并非是她年纪老了,喜欢追忆当年,她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影射当下。
等蒋从芸又问周珩:“你刚才去见许长寻了,怎么样?”
周珩这才抬眼,说:“他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刚才还将一件重要的差事交给我。”
“念旧。”蒋从芸的笑多了一点讽刺,“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现在只是还没到时候。”
隔了两秒,又问:“什么差事?”
周珩十分平静道:“袁生这个人您还有印象吧。”
蒋从芸脚下停住了,侧头看向周珩,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周珩也跟着站定,不卑不亢,不躲不闪,只微笑的与她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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