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等于是润滑剂,也算是缓和渐有嫌隙的父子关系。
当然周珩心里是明白的,无论她如何顾全面子,打圆场,这对父子的关系也只会越来越差,病根早已种下,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
反过来说,好儿媳越懂事,就会显得许景枫越无能。
何况此时此地除了许长寻之外,还有另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看客。
这不,许长寻的“兴师问罪”才被周珩圆了过去,在一旁作壁上观的许景烨,就来了这么一句:“大嫂一直都是贤内助,收拾残局明明是一把好手,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许景枫立刻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在许长寻面前他不敢造次,却不怕许景烨:“你这话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讽刺谁?”
许景烨笑着反问:“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大哥又要误解我?”
“你……”
许景枫将要反击,却被许长寻呵斥住:“好了,说不了两句就吵,你们兄弟什么时候才能和睦!”
好不容易扭转的氛围又摔了一地。
许景枫和许景烨都不吭声了,一个正襟危坐,一个低眉敛笑,乍一看倒是平和了,事实上却各怀鬼胎。
安静几秒,周珩收回勾着许景枫的手,倾身坐到沙发边上,当着一老二少三个男人的面,用桌上的茶具开始洗茶、泡茶。
她的手法相当娴熟,十指修长灵秀,一看就是经过千百遍练习才得出的手艺。
很快,茶香四溢,周珩倒出三杯,分别放在父子三人面前,没有说一个字,却用行动表示了,这是一杯和解茶。
许长寻第一个将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半阖着眼,用茶香将火顺了下去。
随即那茶杯一放,许长寻再度开口:“现在有件正事,要交代给你们。”
许景枫和许景烨正要端茶杯,闻言却一同停下,就听许长寻说:“袁生快不行了,我不方便去看他,但也不能让外人去。你们谁替我跑一趟,送他最后一程。”
周珩端着茶杯的手刚来到半空,只几不可见的停顿了一瞬,随即便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将茶送到嘴边。
她低垂着双眸,面上是一片平静,可脑海中久远的记忆却在这一刻唤醒。
她记得刚过八岁,那另外几栋小白楼就换了一批叔叔,其中一个就叫袁生。
袁生一身戾气,乍一看仿佛比之前那几个混蛋还要凶狠,她看了一眼,就打从心里害怕,只她和母亲的日子会更难过,怕母亲会遭受更多的羞辱。
可在那一刻,母亲脸上却流露出少见的喜悦,甚至连眼睛都泛红了。
袁生走到她们面前,对母亲笑了下,凶狠的线条顿时柔软了,他还抬起一只手,落在她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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