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孩是他不会去碰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谢西逾在那几款不同颜色的拖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拿出外面的一双粉色拖鞋,看了几眼,又放了回去。
他轻嗤了声。
确实没那个必要。
她或许只是做做表面功夫,来了一次就不会来第二次。
买完许老太叮嘱的油盐酱醋。
超市外边一片呼啸的风声,大雨下得哗啦啦。十月的天,一过了国庆就是疾风暴雨,气温陡然下降。这样的天气见多不怪,但今天与往日不同。
二〇〇八年十月,有史以来最猛烈的第7号台风“蝴蝶翼”经过新荷市。疾风挂到数根电线杆和大树,全市供电系统断电,供电师傅加班加点地维修。
头顶的白炽灯灭了。
超市里几声尖叫。
仅有的十几名顾客顿时慌了神。
店员站在门口拿了个手电筒照明,站在最外侧的蓝夹克店员说,“大家不要慌,等大风停了来电了再走。”
顾客们叽叽喳喳的闲聊,场子渐渐热起来,黑暗也没那么恐怖了。他们的话题无非是今晚的台风“蝴蝶翼”,或者是一些家庭琐事。
许老太给他打了个电话,谢西逾接通,说了句“没事”。
过了会儿林如延和黄昆在群里呼叫他,他俩拍了好几张青灰色天空上混乱的云朵的照片,嗷嗷叫这是“天空异象,灾难降临,世界末日就要来了”。男生们对与末日总有某种程度的幻想,好像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傅梓玥给他发来两条信息。
[西逾哥,你去哪儿了?]
[上次那件事是我不好,我道歉,我在夜店蹦迪你千万别跟别人说。]
[你别去揍他啊,是我的错!]
[我爸那边,你帮着我点啊,千万千万别说出去了。]
谢西逾懒得理,他淡淡的扫了几眼屏幕,关上手机。
他想了下,打着手机里的手电筒,走到最里面从货架上捞出一双粉色拖鞋。
黑暗里,谢西逾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
今年的第一场台风。
这世上大概有千千万万个奇怪的时刻,很多瞬间人一辈子永生难忘。而他这会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冷静,竟然不觉得烦了。
没过几分钟电就来了,超市里的灯一刹那亮起来,室内开了空调,温度是暖的。
谢西逾突然想起早些年京城灯火通明的夜晚,北方的夜很冷,屋里开着暖烘烘的地暖,市井繁华中锣鼓阵阵。京附初中部五楼的栏杆上总是趴着很多女同学,视线似有若无在他的身上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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