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面赶客的意味已经很是明显了。
沈昭禾没了办法,只能勉强的点点头,“谢谢老板提点。”
说完,便转身一脚踏出了马车坊,却正好瞧见一人站在她身前,沈昭禾的目光缓缓上移,当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之后,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
徐淮意……他怎么在晋川,他不应当在京都吗?
“阿禾。”徐淮意声音颤抖的厉害,“你还活着。”
他当真以为她死了,以为她死在那断崖底下,死于野兽之口了。
沈昭禾的身子僵硬了几分,她一边思索着若是跑的话,能不能有机会从徐淮意面前逃走,一边冷冷道:“再怎么说我也死过一回了,姐姐的气难道还没消,殿下这是还要替她再出一回气吗?”
徐淮意止不住的上前几步,将人拥入怀中,而后喃喃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自从不再喝那药之后,心口的疼痛一日多过一日,可记起的事情也是一日多过一日,想起他们之前一起经历过的许多事,想起了那盏兔子灯,想起了那局解不开的棋局。
也想起那一年夏日,他在亭中没来得及同她说完的后半句话。
他原来……是喜欢她的啊。
沈昭禾没料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怔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急忙想将人推开,可即便用尽力气也没法撼动分毫,只得无奈道:“殿下这是何故?”
她不明白。
一直讨厌自己误会自己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当着他的面跳了断崖吗?
那简直太可笑了。
徐淮意顿了片刻,而后最终还是将怀中人松开了,沈昭禾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又往后退了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殿下请自重。”
徐淮意喉咙一阵发紧,心头的钝痛也被激得越发猖獗,“阿禾,抱歉,从前那些事孤已经知晓了真相,是孤的错,让你……受了这样多的苦楚。”
沈昭禾一愣,终于是反应过来了,“不曾想殿下竟会有知晓真相的一日。”
倒不是嘲讽,只是沈昭禾真的很意外他会知道真相,或者说相信真相。
要知道当初的徐淮意对沈苏苏的情意几乎是到了疯魔的地步,按理来说任凭旁人说些什么他应当也是不会去相信的,只一心一意的相信着沈苏苏的话。
这倒是让沈昭禾的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好奇了,想知道他怎么突然变了心思了?
徐淮意看着眼前的人,解释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艰涩道:“能同孤说说,阿禾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可有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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