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禾抬头看了一眼万俟砚的方向,见他轻轻点头也知道这是他的意思,便只能无奈的先回去了。
此时,这场宴会的重点早就不在沈昭禾的身上的,所以也没人注意她是否还在这儿。
等她们都离开了之后,万俟砚这才一步步走到南岐王的身边,手中那把染血的刀已经是抵住了南岐王的心脏的位置,南岐王这会儿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冷静,但是实际上他的身子已经在微微颤抖,脸色也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有些发青。
他咬着牙盯着万俟砚,“我是你的父王,你岂敢杀我?”
万俟砚偏头看了一眼连婴,连婴会意,将那具尸首拖到了南岐王的面前,南岐王看着这具尸首,气得简直要呕出血来,“你……”
“这是……我的十四弟,万俟襄,亦叫做贺襄。”万俟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那些本来无比惊恐的世家子弟都惊讶不已。
南岐王室之中,不是只剩下万俟砚一个男子了吗?
这个万俟襄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有一个世家子弟大着胆子质疑道:“南岐王室哪里来的什么万俟襄?”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应和,他们从未听闻过万俟襄这一号人物。
万俟砚冷笑,“诸位不曾听过我这位十四弟,那是因为这十四弟是父王遗落在外头的血脉,也是近些日子方才找回来的。”
在众人的惊疑之声中,南岐王咬牙道:“遗落在外的血脉也是南岐王室的血脉,王室血脉本就单薄,本王寻他归来,何错之有?阿襄在外流落十余年,如今归于皇室,又是犯了什么滔天罪行了,你竟……”
说着,南岐王的目光移到万俟襄的身上,眼里有了明显的泪光。
他如今也看明白局势了,知道万俟砚大约已经将整个南岐控制住,连连婴都听从他的命令就足以证明自个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可是他不甘心。
即便是万俟砚最终还是夺去了这个位置,他也要让万俟砚永远顶着弑父弑弟,心狠手辣的名头。
“父王。”万俟砚手微微用了些力气,南岐王的胸口处已经渗出了些血来,他这样的举动让南岐王的身子不由得绷紧,可万俟砚却还是语气平常,“你扪心自问,你将万俟襄寻来……真的只是不想让血脉流落在外吗?”
“若是真的如此,父王为何要在狩猎场上安排刺客?今年拿到参与资格的那三十寻常百姓,真的是寻常百姓吗?”
“还是……父王授意的前来取我性命之人呢?”
南岐王身子一震,还想解释,却听万俟砚继续道:“父王可以解释,可我若是没有证据,今日便不会站在这儿当着这么多世家之人的面,袒明一切!”
“是我小看你了。”南岐王终于是没了办法,他瘫在那儿,身子凉了半截,“你回到南岐不过短短数月,就能将整个南岐把控在手心,连连婴也为你所用,本王的一举一动更是……尽在你的掌控之中。”
“真是可笑,我这个南岐王,不过就是个空架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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