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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沈昭禾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个沈逢程醉酒之后同他荒唐了一夜的文姨娘,因为沈逢程顾着自个的面子,所以对外都说是她勾引,可其实沈昭禾记得清楚母亲是那样怯弱的性子,活着被丢在清和小院没人重视,死了尸身沉在湖底被那些鱼虾啃噬得面目全非了才被捞起来一张草席裹着草草下了葬。

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什么也没有带走,什么也没有留下,便是最为凄凉的。

徐淮意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了动静,转头便看见晕倒在不远处的沈昭禾,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明显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这一次应当是很不容易的。

徐淮意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又想起自己方才说的那话,胸口突然有些发闷。

谢江清见沈昭禾身上伤势严重,心里着急,也顾不得别的便要伸手将人抱起,可没料到徐淮意竟是先他一步,探手将人纳入怀中,沈昭禾身上的血污很快沾染上他月白色的衣袍,很是刺眼。

谢江清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徐淮意,却听他道:“到底是孤的人。”

就算是不重要,那也是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就容不得别人染指。

沈昭禾身上的伤势确实严重,阿孟看见一身是血当场没忍住哭了,后面请了大夫过来包扎,又熬了药喂下,折腾了好一番功夫,人却还是没醒过来。

徐淮意将人送到温凉院便只是吩咐找了大夫,又下了命令说温凉院有什么需要的不许缺了就走了,这桩案子重大,虽然救出了不少人,可终归还没有了结,他自然还要去处理那些事,怎么可能顾得上沈昭禾这边。

人一直没醒过来,阿孟心里也担忧,这一日换两次身上擦的药,三顿按方子熬的药她都清楚的记着,也没有少了缺了,可沈昭禾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

夜里,阿孟也不敢歇着,就只能在沈昭禾的床边守着,若是见她醒了需要什么,也能第一时间帮衬。

这天刚入夜,阿孟便瞧见沈昭禾脸色不对,一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果然烫得灼人,顿时慌了神,那天来的大夫也没说可能会有发烧的症状,只说是会昏睡几日,这明明是按部就班的喝药敷药,怎么突然就发起烧来了。

阿孟忙想去找大夫看看情况,可突然想到那大夫是太子殿下安排过来的,应该是宫里的太医,那太医是不会随意给寻常人看病的,自个现在即便是找到了太医院的所在,去求了那太医怕他也是不会愿意过来的。

反而还耽误了治疗的时辰。

还不如索性去求太子殿下。

想到这,阿孟咬了咬牙,掉了个头便往书房的方向去了,这会儿时辰不算太晚,那案子还没有真正了结,所以阿孟猜徐淮意应当还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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