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古镇仿佛还在睡梦里,万物宁静。只有他的皮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又快又急,渐行渐远。
周奚望着那壮硕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才收回视线,转身往回走。
走出两步,却发现宁延未跟上来。她回头,眼神里带了问号。
宁延看着她,“去吃早餐吧。”
周奚微微挑眉,“现在?”
宁延点头,“昨天在那边民宿,听到老板说镇里有个很不错的包子铺,这会儿应该开门了。”
“我不吃包子。”周奚毫不客气。
“那就当陪我去。”宁延回。
周奚轻笑一声,“谢礼?”
两个字,讽刺意味十足。
宁延却不恼,只问她,“要再加件外套吗?”
不咸不淡的询问,却也摆明了他的态度。
周奚斜他一眼,“我进去就是睡回笼觉。”
宁延点点手表,“领导们都习惯早起,你躺下就得起来了。”
见她仍是蹙着眉,宁延上前一步,轻轻拉住她毛衣的袖子,“走吧,再晚就……”
话没说完,手就被无情的推开。
“宁延。”她目光锐利的盯着他,语气平静却很严肃,“我以为昨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
时间回转,天幕依然一片漆黑。
周奚视线久久落在他掌心小小的糖果上,很熟悉的包装纸,是她读书时最常吃的品牌。
“上回你买了没带走。”宁延声音低缓,“我随手收进箱子里了。”
他说的应是他们结束前的再上一次,两人受邀到新加坡参加同一个年会,白日各据一处,夜里相融相缠,胡天胡地了整整一个礼拜。
那也是他们约定关系后,相处得最长的时光。长得她太过无聊,居然会同他分享一些不痛不痒的往事。
“我来新加坡的时候15岁,刚上高二。”
酒店阳台的懒人沙发上,周奚背贴在他的胸口,望着对岸被廉价彩灯照亮的狮子,不爽的说,“当时正好是雨季,每天被这里的鬼天气弄得心烦意乱,明明上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刻就倾盆大雨。”
“你肯定经常被淋成落汤鸡。”宁延带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周奚不置可否,“不喜欢带伞,收来收去麻烦死了。不过,比起天气,我更受不了这里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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