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绪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找到江予刚才说的某个药名,倒了杯温开水,重新走进了卧室。
等江予把药吞下去后,若绪问他是哪儿疼。江予指了指肚子,女人没说话,轻轻地将手落在他说痛的地方。
她的手掌是热的,软的,让人感到意外的舒适。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药物发挥了作用,还是若绪的手给了心理暗示,江予感觉好了一点。
此刻,时间还不到十点,窗外隐约听得见人声,夹杂着稀稀落落的鸟叫和蝉鸣。屋里亮着一盏落地灯,发出温馨的、明黄的亮光,夜色显得格外温柔。
若绪见江予闭上了眼睛,许久没再说话,她伸手,将落地灯关上。屋子里霎时间陷入了黑暗。
坐了一会儿,她打算在床头备点热水,于是准备回客厅找保温杯。谁知道刚起身,放在男人肚子上的右手就被宽厚的手掌一把握住。
借着那一丁点透过窗帘的月光,她看到江予翻身朝向这边,低声问:你要去哪?
他的声音里,带着让人难以分辨的紧张。若绪笑起来:我给你倒杯热水。
江予说:不用,你就待着这里,哪也不要去。
明明是求人的话,偏偏从他口中说出来,像是不容质疑的命令。若绪见他病殃殃的,决定不和他计较。呆坐了一会儿后,她顺势踩掉拖鞋,轻声轻脚地躺在他的身旁。
声音也是轻的:好,我哪也不去。
此时,江予睡在大床的正中央,若绪只占了小小一块地方。偏偏男人还翻了个身,又向她靠近了一点,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男人身体的热度传来,裹挟着淡淡的马鞭草香。若绪只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他填满。
意识到眼前的人没睡,她问:江予,你好点了吗?
好了。
若绪依旧很担心:等会儿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不知道?
知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眼前的男人虽然偶尔让人捉摸不透,却从来不会对她撒谎。
她想起最近发生的事,轻轻呼了口气,忍不住抱怨起来:我感觉,你这人一点也不爱惜身体。
江予没有接话。
上次听说,你约了白洲喝酒,结果把自己喝进了医院。和夏院长吃饭的那次,你明明刚出院,医生都说不让你喝酒,你还喝了一大杯说到这里,若绪语气一顿,欲言又止,还有啊,你几年前玩飙车,出过那么严重的车祸,光是想想就挺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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