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要更早一点。
程邀的大哥程敬比他大了七岁,印象中父母对大哥是严加管教,对他却是散养模式,鲜少感受过同学们作文里写的父爱与母爱。
上学时期大哥管教他的时间比父母还多,他却憎恨过大哥,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爱。
直到后来他的世界闯进了一个小不点,天天跟在身后甜甜地喊他哥哥,像只黏人的小猫,无事时总会厚着脸皮来他家蹭饭,有时候却像个小大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
被派遣驻外的前一周,他发了场高烧,迷糊间听见一道破碎的声音喊他哥哥。
他那时的样子大概憔悴地像要死掉,眼皮有千斤重,实在睁不开。把小姑娘吓得不轻,握着他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掉在他的手背上却直愣愣地烫进了心里。
那一年他二十六岁,她十六岁。
驻外后的他极少回国。
成人礼对她来说尤为重要,也刚好家里打来电话,说想他了,问他要不要回国看看。
好像终于有了可以名正言顺回去的理由,他便回去了。
后来就是小姑娘想去看海,他的母亲命他一起陪同。
两年不见,她长高了不少,也对他不再像以前那般亲近,眼中的疏离刺痛了他,心脏没由来地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他看见她与其他异性旁若无人的互动,心里的嫉妒如野草疯长,那一刻才恍然意识到抓住他心脏的手就是出自迎羡,轻而易举能牵动他的心神。
“看来是真醉了。”迎羡捧着他的脸端详了片刻,得出结论。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他的睫毛,不理解怎么有男人的睫毛生的比女人还好看。
他的眼睫颤了颤,眼中醉意朦胧,迎羡戳了戳他的胸膛问:“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喝不了就别喝这么多嘛。”
男人胸前的白衬衫褶皱颇深,他上车那会顺便解了两颗扣子,此时她坐在他怀里,视线从他迷人的唇描摹到性感的喉结和锁骨,脑中不合时宜地觉得自己好像侵犯了他。
有的人就是有这种颠倒黑白的魔力,迎羡咽下口水,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忍了忍偏开目光说:“下次再有什么酒局,你就叫我来喝!”
她拍拍胸脯放下豪言壮语:“我保准能把他们全干趴下。”
车外路灯光忽明忽暗,洒在她的脸上,有一瞬间程邀觉得她会和她的影子一样砸下来扑倒在他的身上。
但她没有,坐在他腿上稳如泰山。
“好,”他笑,如有实质地答应下来:“下回一定叫你。”
这就对了嘛。
酒鬼迎羡满意点头。
“程太太,”看着她明媚的脸颊,他还是忍不住地叫了她一声:“什么时候,你才肯公开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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