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蛎海蚝等海中贝类天生可净滤海水,辐射异化后的贝肉更是储存着许多水份,是海民获取淡水的重要来源途径之一。
它们生长在海底,只有水性极好的海民才能采到。
顾川自顾自一连闷头吃了好几只,他行为举止看似粗犷,可吃相却十分安静,微厚的唇张开,一大块蚝肉就被轻易吞了进去,咀嚼时也没有发出难听的啧嘴声,喉头上下耸动,肉就被咽进了食管,总之看上去让人十分有食欲。
陶粟看着他唇边沾染的水汁,忍不住舔了舔干涸起皮的唇角,饥饿还在其次,主要是她口渴了。
但有男人在这里,她不好从空间里直接取水喝。
许是陶粟渴求的目光太过于实质,顾川忽然拧着眉朝她看来,面上闪过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陶粟不明所以,她胆子小,还以为是哪里得罪了人家,因此移开视线,不敢再盯着看了。
顾川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没有询问女人的姓名和来历,是打定主意不想在对方身上再浪费时间,准备吃完这顿朝食双方就一拍两散,日后再无瓜葛。
可接触的时间越长,他却越发莫名舍不得起来。
顾川拣了只较大的弯壳,将几只贝肉一齐捏在掌心,单手紧紧一握,淅淅沥沥的汁水就被挤进壳中,不一会儿就汇聚成一小汪清水。
他随意将失去水分的贝肉丢进嘴里,把盛着淡水的弯壳送向陶粟。
这回男人没有再说话,陶粟怕他真的生了气,连忙伸长脖子凑向弯壳边缘,就着对方的手轻轻喝了口水。
她的动作太过自然,苍白的樱唇微启,喝水时里面的白齿和嫣舌一闪而过,颈项雪白修长,看得顾川额角青筋直跳。
他顿了顿,倒是没把手收回,依旧将壳举在那里等陶粟喝。
尽管顾川起初的本意并不包含喂水,是想让她自己拿着喝的,不过原则这种东西一旦下降起来则毫无底线。
可惜男人的好意注定要被辜负,喝了一口冷水的陶粟浑身打起激灵,白净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太凉了!
体热感上浮,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喝,整个人越发显得病恹恹的,这口凉水喝下肚倒是不妙。
陶粟无比想念热水热食,她见到面前有个围起来的小石堆,上头有火烧过的痕迹,不抱什么期待却又小意希冀地看着男人手里装着水的贝壳,往那指了指。
“烧……水……”她暗哑的嗓音不甚清晰,表达的意思却十分明显,她想要热的。
顾川拿她没办法,转头不知从身上哪里掏出来几颗鱼油和一只锈迹斑驳的铁质煤油打火机,重新点燃了早已熄灭的火堆,任劳任怨给娇气的女人煮热水。
那只破烂的打火机没能引起陶粟注意,她的空间里存了无数各式各样的打火机,无论哪个都比这个来得更精巧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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