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诲下意识摸了把衣兜,发现除了一根撬锁用的细铁丝,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为“武器”的物件,冲他无辜又茫然地耸了耸肩。
陈聿在方才的激战中被弹片咬了口,胳膊上划出一道三分长、半分深的血口,正疼得龇牙咧嘴。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他赶紧把自家这点皮肉伤丢到九霄云外,忙不迭卸下伪装,箭步抢上前:“自己人!我是东海市刑侦支队长陈聿,这位是我的线人——明氏总裁明承诲!”
薛耿拿手电筒照了照,借着惨白的灯光确认了两张鬼脸,这才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赵局来时特别交代了,一定要将线人平安无事地带出去,你们……”
话音未落,只听前方拐角处猝不及防地传来两声枪响!
薛耿神色骤变,顾不上和陈聿寒暄,带着特警三步并两步地抢过去,只见一个黑衣杀手倒在地上,宽大的风衣钮扣解开一半,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和炸药。他的致命伤有两处,一处在眉心,一处在后脑。
薛耿的目光从黑衣杀手脸上抬起,借着电筒光照向黑暗深处……然后和面无表情、嘴唇紧抿的沈愔看了个对眼。
那一刻,薛耿一路揪紧的心登时踏踏实实地落回肚子里,就像沦陷区的人民见了亲人解放军似的,开口居然带上一点难以察觉的颤抖:“……沈队!”
沈愔冲他微乎其微地弯了弯眼角:“辛苦了……”
薛耿抹了把脸,将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强压回去,抬脚踹了踹一动不动的男人:“这小子也是毒枭的人?绑这么多炸药,是想学人家恐怖分子玩自杀式袭击?”
沈愔皱了皱眉,本能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这时,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陈老板终于哆哆嗦嗦探出头,刚睁开眼,目光就和躺在地上满面狰狞的死人撞在一处。他被那死不瞑目的男人盯得一哆嗦,整个人当时抽成了筛糠,不顾一切地扑出来,抓着沈愔衣角嘶声哭道:“哎呀领导,我我我真不是故意开枪的,我就是看他想掏武器,一哆嗦就动手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这这这,这能算正当防卫吧?”
沈愔哭笑不得,随口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半蹲下身,将杀手的风衣扒拉到一边,对着他腰上的炸弹皱起了眉。
薛耿正忙着将还能喘气的黑衣保镖上铐押走,就听沈愔突然道:“不好!”
薛耿三魂差点被他这一声吓没了七魄,赶紧箭步抢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愔从衣兜里摸出塑胶手套戴上,小心扒拉开杀手衣襟,指了指他腰间某个闪烁红光的装置:“你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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