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诲瞳孔微乎其微地一缩,刚想说什么,神父已经笑吟吟道:“您请放心,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一定会护送您平安离开的。”
明承诲拧起眉头,就见神父背后的苏曼卿抬起头,冲他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明承诲稍一沉吟,已经明白她的用意——警方摸到神父老巢,无孔不入的天罗地网大约也早已布置好,将这伙毒枭一网打尽只是时间问题,他这根“指南针”大可以功成身退,如何尽快脱身就成了当务之急。
既然神父主动提出分头逃亡——不管他是为了降低风险,还是存了险恶的用心,都正中明承诲下怀!只是除了一点……
明承诲隐含担忧的目光从苏曼卿脸上掠过,用眼神做出询问:你一个人行吗?
苏曼卿不以为意地眨了眨眼。
明承诲于是当机立断:“那就这么办吧!等甩脱条子,咱们在山脚下会合?”
神父和蔼地笑了笑:“好。”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显然,拿命断后的两名保镖扛不住特警的密集火力,已经被KO出局。神父不假思索地冲苏曼卿伸出手:“抓紧!”
明知眼下形势危急,苏曼卿依然犹如鬼上身似的,盯着那只戴了白手套的手怔了一瞬。
在神父身边的这些年,她曾无数次在梦中回到多年前那个大火连天的夜晚,梦里的她实现了多年以来的夙愿——将魔鬼递来的橄榄枝甩到一边,再拎起那个十二岁小女孩的衣领,将她脑子里的水好好控干净。
可惜梦境不是现实,而逝去的时光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意愿逆流溯回。
就算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加持,逆转的也只是空间,而非时间。
苏曼卿闭一闭眼,将不合时宜的万般心绪强压回去,若无其事地抓住神父递来的手。
打头的保镖对这一带很熟悉,那些错综复杂的密道就如长在他手心里的纹路,不需要特别辨认,就能在逼仄的矿洞间穿行自如。渐渐的,身后的枪声稀稀啦啦,似乎是那些分头包抄的特警已经被他们甩开了。
这时,前头的保镖突然放慢脚步,神父用力一拽,在惯性作用下匀速前冲的苏曼卿就被他拽回身边。她踉跄两步,不小心绊到一块碎石,差点栽了个大马趴,赶紧扶着洞壁站稳当了。
“怎么了?”她喘着粗气问道,“为什么不走了?”
神父似乎将紧追不舍的警方抛诸脑后,曲指敲了敲石壁,听着石头富有余韵的呼应声,淡淡一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苏曼卿脑子里没长GPS,当然不知道这鬼地方是哪。她只能凭着方才那一通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大致判断出自己在一路往下跑。她抬头看着神色平静的神父,不知怎的,心头忽然浮起一腔深重的疑虑:“我之前又没来过,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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