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诲斜倚床头,一条左腿大剌剌地翘在右腿上,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屏幕——他俩的手机卡都被神父的人收走了,眼下只剩一个“游戏机”的功能,明总裁大概是闲得无聊,点开了系统自带的“黑白棋”,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他被陈聿一怼,手指不小心摁错了地方,系统抓住这个破绽,立刻一阵穷攻猛打,等明承诲回过神,想重整河山时,“大好中原”已经沦落半壁。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角:“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儿?从方才开始就唠叨个不停,耳朵都要被你念出茧子了。”
陈聿不方便开口,只能用眼神传递出“劳驾,你既然当了这个卧底,好歹有点职业素养成不成”的意味。
明承诲被他用眼神狙击了三分钟,终于举手投降了——他不好说话,只能在手机的草稿箱里打出一行字,给陈聿看了眼,又一格一格地删除了。
陈聿目光忽然凝固,只见那句话写道:神父并没有完全信任我们。
他沉默片刻,从明承诲手里拿过手机,重新打了一句话:他会继续试探?
明承诲垂落眼帘,就着他的问题打出回复:神父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想法和寻常人不一样,咱们必须格外小心,不能……
“不能”后面跟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打完,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明承诲眼皮微微一跳,手速飞快地删除那行文字,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阳光来势汹汹地反扑而入,差点晃瞎人眼。
陈聿好半天才适应了光线变化,定睛一看,只见简容站在门口,冲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神父先生有请。”
明承诲和陈聿对视一眼,眼底闪着如出一辙的惊疑不定。
明总裁活了三十年,阅历也算丰富,平时没少和奇葩精分打交道,但是精分善变到如神父这般春温秋肃、反复无常的,还真是生平头一回遇到。
他自觉长了好大一番见识,奈何人在屋檐下,只能由着人家摆布安排,一边在心里暗搓搓地问候过神父全家,一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居然还有闲心将袖扣和西装衣扣一一扣好,对着手机屏幕照了半天,确认仪容没毛病,才对着简容温文有礼地一点头:“有劳简小姐带路。”
简容:“……”
骚包她见过,但是骚到明总裁这份上……还真是挺稀罕的。
中国人讲究面子,哪怕里头咬得天翻地覆,大面上依然不能出错——在这方面,明总裁的技能点已经加满了。他虽然很想将眼前满面含笑的神经病揍得满地找牙,却还是凭着绝佳的涵养和城府克制住这点冲动,在神父伸手递来的瞬间,勉为其难地和他交握了一把:“神父先生,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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