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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手里握着什么啊!”

枳画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决心似的将手里新绣的香囊塞进顾芗手里。

“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他”

顾芗看着眼前尽显小女儿娇羞姿态的枳画,心里十分了然,她口中的这个“他”是谁,但起了捉弄心思,坏笑着问道。

“噢~ 他?哪个他啊?”

枳画看着顾芗难掩的笑意,又气又羞。

“哎呀 还能有谁啊!”

“富察侍卫嘛,我懂的。”

听见富察的一瞬间,顾芗眼睁睁地看着枳画红了脸,娇目横了自己一眼。

“瞧瞧你,再看看我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绣工,真是不公平啊,我怎么就没生的一双巧手呢,要不你替本宫给皇上绣一个?”

枳画一听翻了个白眼。

“皇上若是想要,天下最好的绣娘都能寻来,咱哪儿能排的上号呢!皇上哪里是要东西,不过是要您绣的这份心意罢了。”

顾芗怎会不懂,只是看准时机又调侃一句。

“嗯嗯,就像富察侍卫跟你一样。”

“你就会捉弄我!”

枳画红了脸嗔了一句便扭头往殿内跑。

“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把东西带到。”

顾芗见好就收冲她喊道,看了看手心里的香囊,上头的绣纹纹路精巧,一看就是缝制的人花了心思和功夫。

枳画跟傅恒,这一对倒是有些意思。

凑近闻了闻,香囊里似乎是换了栀子的香气。顾芗低头暗暗发笑,这平时大喇喇的枳画也能有一日除了富察昭婉外这般仔细地记得一个人的喜好。

很久前富察昭婉曾提过一句,傅恒独独喜欢栀子花。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这一句叫枳画记在了心里。

顾芗这两日赶着缝了两个平安符,又通通都拿去开了光,一个刚才给了富察昭婉,一个昨夜里塞到了弘历的手里。

温存过后的顾芗窝在弘历的怀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爬起来噔噔噔跑下床去取了什么东西。弘历看着她莫名其妙的行为,早已经习惯了她古灵精怪的性子,只是默默地看着,也不做声。

只看她笑着跑回来,将自己的手握住,手心里多了一个小物什。

在悠悠的烛光下一看,一枚小巧的平安符赫然在手里。弘历的眼眸顿时一颤,对上顾芗像小鹿般湿润闪亮的眼,胸腔里的那股情绪更加强烈,心底软的自己都惊颤。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弘历看着已经酣然入睡的顾芗,手轻轻地摩挲着她乌黑的发顶,在深夜无人时,心底陡然升起几分恐惧。他想起皇法玛曾经的教诲,皇考曾经的训斥,帝王古来皆薄情,可如今他竟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不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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