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澜的脚步顿住。
她抬眸静静地看向他:“你又不是没来过,还需要我带路?”
从小到大,盛听淮经常来许宅,而许之澜也常常到他家里去。
明明这里的长廊房屋,一花一草他都应该熟悉极了。
而现在隔着几年的光阴,他挑了下眉梢,目光却落在了别处:“这么久没来,自然记不太清了。”
似乎是因为间接提到了他出国和缺席的那几年,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和凝滞。
许之澜推开了花园的门,别过眼眸:“不认路的话,你难道就干等着?”
盛听淮顺口,语气散漫:“那再等等呗,你总不至于不来吧?”
许之澜顿住了脚步,逆光的角度里,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他后知后觉这话说得有些暧昧轻佻,虽然程度远比不上年少他撩拨对方时来得顽劣。
盛听淮轻掀眼皮,正打算说些什么。
只听许之澜开口喊人:“哥。”
盛听淮抬眸看过去,只见许之斐站在不远处。
一双精致的丹凤眼透过银边细框眼镜,打量着一前一后的两个人。
他神色很淡,但带着一些压迫感。
许之澜看到这一幕,不由想起了盛听淮说他被乱棍打出门的话语。
果不其然,盛听淮在她耳畔问:“你不是说你哥出差了吗?”
许之澜哦了声,很快想通了前因后果:“可能是我问秘书要行程,秘书直接汇报给他了吧。”
威严被挑衅,按照许之斐那幼稚的性格,确实能做出在这里守株待兔的举动。
盛听淮一时无言。
两个人窃窃私语的互动,虽然看上去不明显,但还是能尽收于眼底。
许之斐目光在盛听淮身上打量了下,神色难辨地开了口。
“爷爷在后院里乘凉,茹姨,你带盛先生过去吧。”
许之斐的态度并不友好,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一言不合地打人。
他的举动摆明了是要把两人支开。
盛听淮也是茹姨看着长大的,他没有多为难对方,含笑颔首:“好。”
在他和许之斐擦肩而过的刹那,对方略带凉意和嘲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盛少爷上一回差点被打断肋骨,没想到还敢踏进许家的大门。”
盛听淮面色微顿,显然是回忆起了肋骨隐隐作痛的感觉。
他语调散漫:“许爷爷说了我算他半个孙子,我为什么不敢踏进来了?”
许之澜看着她哥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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