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出去了,我倒留在原地,心里想,这句话好像真地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如果特指什么人的话,这个岛上,现成的有一个最贴切的。
傍晚的时候有人告辞离开,Victoria也走了,留下一个小兔子玩具做礼物。我们和和气气的道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有四五个人留下来吃晚饭。晚餐还没结束的时候,Lyle回来了,跟大家打招呼,走到我旁边,右手顺着我的头发滑下去搂住我的肩膀,同所有人说话的时候都风度动人。他没有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俯身我,说等一下还要出去的。
他走之后,聚会也很快结束了。姑娘们跟我道别,其中一个说:“下次再看到你,世界上已经多一个人了。”没错,多神奇啊。
所有人都离开了,我跟Damala一起收好礼物,然后洗了澡,带了一本杂志上床去看。随手翻开来,就是一个29岁的女人在口述她惊心动魄的分娩经历。Damala在卧室门口说没什么事她回去睡觉了,我应了一声。又翻了几页杂志,却没有几句能看进去的。
外面传来轻轻的一下半点的钟声,大概是十点半了。我从床上下来,走进更衣室,打开Lyle用的那个衣橱,大约5尺宽,收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明知道挂着的都是洗干净熨好的衣服,我还是把每个口袋都摸了一遍,又看了一遍他常穿的几双鞋子。然后砌而不舍的走到起居室,账单、收据、信件之类的东西都收在写字台上的一个紫黑色木盒子里。全部拿出来,坐下来,打开台灯,一张一张的细看。什么也没有,说穿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电话就在左手边放着,我嘲笑了自己一下,想打电话给Lyle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打他的手机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我按掉。在通话记录里面找Greendale饭店的电话,翻到一个有些眼熟的,打过去。
一个利落的男声用英语和法语道“晚安,客房销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订房间。”我的第一反应回答,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好的,普通客房还是套间?什么时候入住,几个客人?”
“嗯……我两月份来过一次,这次想要同一个房间。”
“可以安排,请问是哪一间?”
“30楼D,深蓝色房间,客厅摆着斗牛士帽子和短上衣的那间。”
“请稍等。”电话那边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对不起,那个套间有人住了。”
“那下周呢?”
“很遗憾,是长期的。您可以试一下其他的,我们这里每一个套间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要和家人商量一下才能决定,谢谢,再见。”我回答,挂断了电话。
再次听到拨号音的时候,我按了Greendale酒店总台的号码,有段时间我经常打这个电话,总在问候声之后说,“请帮我转30D。”两月份搬进这间公寓之后,Lyle就退了那个套间。中间隔了大半年,要我背出那几个数字恐怕有些难,但手指似乎记住了拨号的动作。铃响过两声就有人接起来。是一个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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