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对着他怎么就那么胆子大呢,现在被人欺负了还老实的想要网开一面,这难倒就是传说中的......窝里横?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发觉那湛蓝的湖水平静,并无一丝不悦,甚至还带了一丝好整以暇的笑意。于是她胆子大了一下,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仰着小脑袋说:“你为什么要揪着陈月不放啊,其实她真就不是故意的。”
男人随手将旁边的凳子拖过来,坐下,从小桌子旁边的果篮里拿了个苹果来。
医院用来陪护的凳子没有椅背,四四方方的一张小凳子,高大的男人就这么坐在那张小凳子上,长腿长手都没办法舒服地伸展开,极其不协调,像俯首称臣的骑士,被甘愿被女王囚禁于城堡。他却格外认真的拿着水果刀在削苹果,修长如玉的手指间,一串苹果皮转着圈一样缓缓舒展开。
不知道方浩把人赶去了哪里,走廊里杂乱的脚步声,交谈声也消失殆尽。病房里安静地只听到刀锋摩擦过苹果果皮分离时的沙沙声。
他神情专注,在思考着什么。
在病房外听到小姑娘那一句“真羡慕你有个这么爱你的妈妈。”时,他本就平静无波的内心好像晕开圈圈浅淡的涟漪。
她说得风轻云淡,声音还是带笑的,但是语气里那种委屈和羡慕像是滴了一滴泪,滴进了那片湛蓝的湖面上。
苹果皮漂亮的翻着花边从他的指尖坠落,从头到尾都没有被削断,干净漂亮。
顾以南不经意间一抬头,看到桑葚般乌黑的漂亮眸子正在盯着自己——手中的苹果。
漂亮的眼睛认真的一眨不眨。
他觉得好笑,问:“想吃?”
“嗯。”格外诚实的点头。
水果刀在他手中晃了几下,苹果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整齐地码在盘子里,上面插了一只小竹签。
藏岭插了一块放进口中,果肉酥脆香甜。
想感谢的话滚至舌尖,最终一个字没说出口,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盒似得五味杂陈,又酸又涩,又涩又甜。
在她埋头大快朵颐时,病房的门轻轻开了又合上,男人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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