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年、三年……他渐渐看清了那条隐藏在迷雾中的小路,大周气数已尽,他该离去,回到道观,走他出生时就既定的道路。
只是他总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他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么,去迟迟没有踏上那条路,而是枯等在孤云山。
就这样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迷雾尽散,他看到了上山来的李长思,那时他听到了心底的声音,原来等的一直都是她呀。
像是隔了几世,终于等到了心里的那个人,她似是从岁月深处走出来,一笔一划勾勒出的都是他喜欢的模样,她走到他面前,问道:“先生,你愿意与我一起走吗?”
走?走去哪里?这天下之大,牢笼从来都在心中,他想与她一起走,却转身低低说道:“我们不同路的。”
他要走的路是那条直通天阙的清冷小路,她走的是红尘万丈的浮华之路,他入不了红尘,她也上不了天阙銥誮。
然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布满黑暗荆棘的不归路,他在后面追赶,却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
此后铃铛声开始嘶哑、破碎,浓雾渐被鲜血染红,黑暗犹如吞天的巨兽,如渊降临,他被打落了脊骨,跌落到了尘埃,想悲鸣,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被血淹没的帝宫,崩塌的孤云山,被掩埋的棺中人,还有每百年一次的转世,三十而亡的诅咒以及死亡瞬间的记忆溯源,陆祈猛然惊醒过来,冷汗浸湿了睡衣,浑身冰冷颤抖。
他眼尾猩红,从那段黑暗的记忆里抽身出来,重重将李长思抱紧。
“怎么了?”李长思声音微哑,迷迷糊糊中被他紧紧抱住,男人力度十分的大,勒的她有些疼。
她伸手推了推,就见陆祈抱的更紧了一些,嗓音微颤:“没事。”
“做噩梦了?”李长思见他脸色苍白,额前的碎发微润,惊的心跳如鼓,伸手贴了贴他的胸口,低低说道,“别怕。”
“嗯。”满身寒意和惊恐尽数被那充满力量的两字驱散,陆祈双眼深沉如墨,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沙哑说道,“长思,我很爱你。”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这样深切的孤注一掷地爱着她,这世间,除了她,便没有什么欢愉了。
李长思错愕,随即细长的眼眸上扬,心口胀胀的,像是饮了一坛陈年的梨花酿,又像是在深冬的寒夜里喝了一盏热气腾腾的清茶,暖入肺腑。
她低低笑道:“那我们结婚吧。”
陆祈吻了吻她的发丝,眉眼含笑:“求婚的事情要交给男人。”
夏日的暴雨,说停就停,很快就出了太阳。
蔚枕溪无聊了一下午,跟小棉花糖玩了一下午。晚饭后,也不敢走,就坐在偏厅里,挑了陆祈最贵的茶饼,喝茶,继续逗小狗子。
“陆祈,你们家怎么一点娱乐设施都没有?整一个艺术馆,一个图书馆算怎么回事?你都不怕李长思觉得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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