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在临走前,听到了大夫的诊断。
有孕,她真的有孕了。
她又怎能擅自决定肚子里孩子的生死呢…背负那么大的罪孽,又怎能轻而易举的在这儿死掉呢。
最终她摸着那个密道,半摸半猜的走着,原本就很长的密道,让她感觉走了一个世纪之久。
最后的最后,她才摸到一个木头状的推板,这才得以见到光。
只记得那时恰逢大雨,她半爬半跪的走到最近的一颗树下躺下,原本只打算小息一下,但是眼下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多半是在之前昏过去了吧。
所以她现在这般情景…
到底是遭遇什么…
一种极大的恐惧在心中绽放开来,她捂着肚子,感知着耳边的声响。
果不其然周围便有低低呼吸声,像是睡着了的呼吸声,那声音有一段距离,但是就在一个屋子内。
她本身应该对声音很敏感才是,只是头脑中太乱了,再加上外头杂乱的声音不断勾起她的恐惧,竟一时间连如此明显的声音都没有发觉。
冷静…冷静…
她额上已经出现了些许细汗,她无法适应黑暗,就像水永远适应不了火一般,在黑暗中待久了她的五感就会出现偏差,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
就像现在一般。
偶尔她只听到闷雷和雨声,偶尔她又会听到求救声求饶声,眼前的画面也会出现些许的幻觉。她蹙眉闭上眼,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在密道里头暗无天日的攀爬,甚至让她在密道里就见到了阎王和黑白双煞,无数在她脚边勾住衣服的那些被她父亲害死或者枉死的人。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黑暗给她带来的苦楚。
她若是再经历一次黑暗,她会撑不住的。
火折子!
她猛地摸了摸衣服,又突然停住。
对,忘记了,这衣服不是她的。
她没有感受到什么迫害,也许她只是碰到了好人家将她救回去了罢了,不然也不会将她一个人放在床上,李符卿不可能这么快发现她的,若是发现了,他应当也不会不睡在她旁边吧…
虽然不知道密道的尽头是个什么地方,但是以她最后清醒的印象来看,应该是个小村子。
既然是小村子,应当也有农妇,想必她的衣服是农妇换的吧。
她抱着这个希望,踌躇着是否要起身或者开口讨要一个蜡烛放在身边。
他们也许会觉得她很奇怪?也许也会嫌弃她事情多?也许还会将她赶出去也不一定,只是她确实已经扛不住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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