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停在中庭,用一张新席裹着的竹架引起了费东的注意。
“禀费督查,妓馆倌人牡丹昨夜突染疫疾,没捱过去,怕拖久了传染给别人,我们正打算将她的尸身送往后村安葬。”
“后村?”
“就是淼淼书院后山的那个村子。牡丹初时自其处来,现在也算送骨还乡。”
林楠边答话边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昨晚先把那两具血尸给扔出了墙外去,不然怕是不好解释。他倒是觉得,既然这疫病来得这么古怪,就应该把一切都和那些当官的交待清楚才好,可是红艳却说官府不可信,神族不可信。祸从口出,让他们守口如瓶。可还没庆幸多久,却听到——
“费督查,我们在墙外发现了血尸!那血尸身上还挂着袁家的令牌!”
袁霜和袁露彼此对视一眼,面上惊疑不定。他们现在还在梦境里没错吧。当年废妓馆的时候他们俩可还没出生啊,这袁家…总不能是被他们给拖垮的吧!?
苏西悄悄扯了扯袁霜的袖子:“令牌呢?”
袁霜早在听到兵士的回报时就在全身仔细找过,也让袁露找过——令牌,不见了….
“哼!刚刚你们不是提到了淼淼书院后的那个村子吗?那个村子昨晚被灭了!连朱司武安插在那的密探都未幸存,只传回了血尸屠村的消息。我们的人已布兵赶往现场,大概午时就会传回消息。”
“这就是传回来的血尸图!” 费东展开了手中染血的图纸,上面草草几笔所勾勒的确实是众人昨晚所见的“血人”。
兵士将在仙妓馆外发现的血尸抬入。只见那血人神态狰狞地躺在地上,一双手伸向空中,似是因极端的痛苦而在挣扎。他腰上缠着的,正是袁家的二十四节气令牌。
被困在仙妓馆的人们纷纷觉出了不对,昨晚出现在仙妓馆的两个血人没穿衣服,而面前这个却衣着华丽,甚至佩戴了象征身份的令牌。最重要的是,昨晚死在仙妓馆的两个血人——并无全尸。他们一个被朱萸砍了脑袋,一个被阿奴撕成了两半,绝不可能有如此完好的尸身。
最开始发现血人尸体的那小兵又从他衣兜里搜出了一封密信。虽然信封已被血水渗透大半,但内里的信笺却依然完好。他将信递给费东。
“好啊!仙妓馆果真跟袁家勾结,谋害神官。斓陵居然还想借血尸血洗月华城之机抢夺城印——”
阵阵极富秩序的窸窣声在仙妓馆外围响起,费东瞬间噤声,手压上一侧的剑柄。
一眨眼的功夫,墙头齐唰唰跃上十好几个影子。无尽的贪婪从一双双血红眼眸里满溢而出。
阿奴眉心蹙起——鬣狗。
不止墙上的这些,鬣狗裙发现猎物时特有的尖啸在院外此起彼伏,互相回应。乍听上去,千里层迭、催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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