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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来了!”春娘故意忽略了红艳捎带谴责的目光,明明压低了声音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语气。
这话显然是对朱萸说的。
就算穿了男衫,此刻少女脸上的娇羞还是抑制不住。仙妓馆里的人早就习惯了玲珑八面,看破却不说破。
春娘当时暗想,难怪明代那个汤显祖要写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过才见了一面,这朱家大小姐竟是显而易见地对阿奴动了心。
不知为何,她对朱萸竟有些好感。
杀光朱家人!姐姐刚死的时候,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费尽心机,借仙妓馆到古村落郊游之机,结识当时还是新人的红艳和寅虎阿奴。说是新人,但春娘知道,这两个人注定是要成为牌面的,因为他们,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而她想要报仇,就必须进仙妓馆,不但要进仙妓馆,还必须位在头筹。朱重山是蓬莱仙妓馆的常客,他唯一的弱点,是好男色,甚至常常以药辅之。
为了得到这个消息,她杀光了那个制药的村子。
在猎户无知的幼女扯着她染血的裤脚嚎哭的时候;在那对夫妻捧着妻子的便便大腹央她看的时候,春娘,早就死了。
怎么会不想他们死呢?她恨不得抽他们的血,剥他们的皮。等朱家死绝了,她也去死。
她真的是这么想的,直到寅虎阿奴,成了一个刻在心上的名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真觉得情啊爱啊,是天外那些人控制他们的手段。耽于情爱,忙于生计,便没有人再会去问万物诞生的因果。
以前姐姐老是笑她是读书读傻了脑子。哪有什么天外之境,她们出生的这方天地,便是真正的天地。
就是这样的姐姐,朴实温婉的姐姐,在最后临终之时却拉着她的手迫她承诺“天外之境真的存在”,只要去到那里,便是真正的自由,便可洗去这一世,困在这方小小天地里的凡尘腌臜。
许是终究觉得活着太累,她现在不想朱家死了。至少那个傻愣愣的朱子殊和朱萸看上去,没有非死不可的必要。但是,让那个千金大小姐体味一下这些年来,他们到底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倒也未偿不可。
桌上这一壶专为朱萸准备的云雨巫山,她下了情蛊。
就算朱重山不来,他那个有性虐嗜好的朋友,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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