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消散了,人群又继续扰攘起来。间或有路人向衣着怪异的他们投来惊异的目光。
“先去换身衣服。” 仓颉自然地牵起了吴念的手,往一边的衣肆走去。
梦渊小脸皱成了一团,委屈巴巴地跟在后面。
仓颉拉着吴念进了一家叫“红玉”的衣肆,等到两人分别进了布围试衣,梦渊只能闷闷地坐在门口发呆。结果没一会儿就有好几个姑娘蹲到了他身旁,争着抢着要揉捏眼前这粉嫩嫩的小团子。
因为麻麻说过不能随便吃人,梦渊只能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绕圈圈,试图躲开那些“魔爪”。
当他转到背对着街道的那面,两个书生打扮的人正好从店前路过。
“阿郎,仓颉哥哥为什么要到书院念书啊?你不是说他是天底下最有学问的人吗?” 一身书童装扮的杜若拉着鬼王的袖摆摇晃。
“小若,你为什么老叫我阿郎?如果你不喜欢鬼王这个名字,可以叫我哥哥。”鬼王摇摇头,自己真是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母亲走的早,他打小就宠着她——果然把她宠坏了,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昨天呢就拉着他选婢女,今天又突然说要来书院看仓颉。因为仙巫交界的治安历来不错,他便答应了,本来差了几个随从,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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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牵了翼风兽给她当坐骑…唉——
杜若看看自己挑的这身衣服,很是满意。她平时很少来巫界,见到这里黑发黑眸的男男女女觉得很是神奇,看着那些趣玩摊点更是有趣。
她拉着鬼王跑来跑去,没一会儿额边就染上了薄汗。
鬼族通常生得青面獠牙,杜若却是难得的美人胚子。不点而红的樱唇上是娇俏小巧的鼻梁,雪肌吹弹可破,再加上明眸皓齿,从小就常常会被误认为是仙族。
其实要是单论,和她一母同胞的鬼王也不遑多让,只是鬼王天生喜欢摆张冷脸,威势又足,没多少人敢正眼盯着他看。
其实鬼族私下里都在偷传:这鬼王才是一界之主的样子,比冥王那个嫡出的儿子好多了。只可惜那鬼王母本是奴籍,生下女儿后因为没有好好调理染上了病根,没几年就去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赏玩,在这仙巫杂居处倒也不算突兀。
从市集到淼淼书院要经过一片樱桃花林,见四下无人,鬼王特地嘱咐妹妹:“对了,等到了书院记得不要叫仓颉,他现在用的化名是李星和。我也不是鬼王,就是一般的小仙,因为从小就是邻居,所以两人认识。”
他看着一身书童打扮的杜若叹了口气:“然后你呢…就是我的书童。”
“嗯,我是假扮成书童的小倌,专门伺候阿郎的。” 杜若点点头,仰着脸笑得一脸狡黠。
“……” 是谁教她这个词的,让他知道了非得把人串在碳上烤!
突然一阵风起,吹得整片花林纷纷扬扬宛若仙境。
一片樱桃花瓣徐徐落在了杜若鬓边。
鬼王倾身,笑着拈起那粉色的花瓣。正要给自家妹妹看看那花瓣上的小灵,突然发现两人此刻的距离不足厘米,他唇边就是少女那粉色的肌肤,莹莹覆着一层水光。
鼻息轻轻吐在耳畔,杜若心如擂鼓。
鬼王有些着迷地看着那微微扬起的发丝,阳光下小小的耳廓晶莹剔透。她在他怀中是那么娇小…男人的唇眼见就要吻上女孩儿的耳廓。
原本在花瓣上的小灵突然振翅飞远,鬼王突然醒神,骇然间退后了两大步——他刚刚,想要做什么?!
“阿郎…”杜若向前拉住鬼王的衣袖。
樱桃树下,少女踮起了脚尖。柔软的唇贴上男人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一双皓腕缠上了男人的颈项。她伸出丁香小舌,卷着男人的唇瓣舔吻。
怀中的小人儿是那么柔软,那么香。鬼王一时情动,不觉揽住了杜若的纤腰,长舌主动攻占了那甜美的樱唇。
唇齿交缠间落花纷飞,樱桃木下,两个相拥的人影……
“为什么老叫我阿郎?”
—— 阿郎,阿郎,我的夫君。
“你知道鬼王当年为什么会被贬吗?” 樱桃林外,元哉拾起一朵落花:“因为他违抗禁令,坚持要娶胞妹为妻。”
身边的卯榫望着远处鬼王和妹妹越来越淡的身影,若有所思。
等进了书院,方知仓颉和同学们前些天外出做田野调查了,要明日才归。卯先生把两人安排进了上等厢房:里厢是一张软塌,上面铺着一层云锦薄被。外屋有一架竹床,是专门给随身伺候的奴婢休息用的。
两人游玩了一天,早早便吃了晚饭准备歇息。
鬼王帮已经上床的杜若盖好薄被,表情严肃:“小若,以后不许在做白天那样的事。你已经长大了,不可再这么不知礼数。”
杜若全身埋在锦被里,只露出一张灵俏小脸。她咬着唇微微点了点头。
被子下的小手里紧紧握着春娘给她的药粉,春娘就是之前杜若缠着鬼王选的奴婢。
杜若前两天去厨房找吃食的时候听到府里的小厮说“春娘善媚,什么男人到了她手上都得听话”。
她不是天真到不知男女之事的女娃儿,小厮们调笑间的言外之意让她动了去寻这个“春娘”的心思。
她刚刚已经把春娘给的药粉偷偷下在了鬼王的饭菜里,希望…真的能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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