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深夜时分,女孩就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笑语盈盈冲楼下的少年招手,然后笑着看他动作敏捷,三两下就爬到了她的窗台。
“这里还是你的家。”沈常西擦掉她的泪水。无意弄坏她精致美好的妆容,可拇指还是蹭上了一抹粉色的亮片。
“对不起....把你的妆弄花了。”沈常西失笑,赔礼道歉。
豫欢伸手打了他一下,手腕上银河般璀璨的手链在空中铃铛作响,那是钻石碰撞钻石的愉悦声音。
沈常西握住她的手,感受着伶仃的纤细,他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两年前,买下这里的人是我。”
“是你?”豫欢惊讶看他。
“嗯。当时的我知道豫家走投无路,但我没有去找你。对不起,豫欢,对不起。”
豫欢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会对她说这么多句对不起。
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呢?
没有的。
从来都没有。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豫欢勾起唇,绽放出一抹笑来,她几分狼狈地擦掉眼泪,“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那样的情况下,换谁都会恨吧。
可偏偏最该恨她的人,却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她。
沈常西看到她纯挚的笑颜,心里蓦地抽疼,只好靠抽烟来缓解一二,抽了两口,他又烦躁地把烟碾进灭烟器,这才娓娓低声:“我看到了那封协议。”
豫欢猛地抬头,眼中依次闪过错愕,惊诧,无措,等等复杂的情绪。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沉默了好久,久到车上的音乐换了好几种不同的旋律,她才轻轻开口。
比羽毛还轻的声音。
“三天前,你给我钥匙去公寓找疫苗本。”
豫欢点头,不觉得意外。在他说出协议两个字时,她就想到了到那天给他钥匙的事,是她太大意,竟然忘记了她已经把协议放回了公寓。
“你不该签。”沈常西别过头,捏住拳,克制着某些疯狂的情愫。
豫欢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嚅嗫了好一会儿,才软软的嗡到:“我、我没办法啊......”
她当时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唯有一颗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挚的心。
“我也想保护你。”她呼出一口气来。
觉得很轻松。终于把这事和他摊开来讲。是很轻松的。
沈常西以为自己用了三天时间已经平复好了所有激荡的情绪,可在听到她这句“我也想保护你”时,坚韧的防线还是塌得片瓦不存。
他忽然用力吻住她,几乎要把她吻进灵魂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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