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深呼一口气,听完他的话甩头就走。
“郁灵!”于迁阳也恼了,斥声把她留住。他的确是吹毛求疵,这么生气却还是第一次,为的还是一个不争气的下属。
于迁阳站起来,手背凸起青色而泛紫的筋条,踩着平稳的步子,两步到她面前,“既然受不了苦就不要答应过来,过来了就给我端正态度,能力不行,脾气倒还不小,三天两头请假、旷工,你当这是你家?”
郁灵停住脚步,听完他的“教训”,眼神一凛,坚毅地再次抬脚。
“走了就不要回来,现在,带上你东西滚。”
活着,却不能随心所欲。因为软弱无能,因为没有本事。
郁灵僵硬了,眼泪簌簌流下,她抹掉眼泪转过身,说话态度软了下去,“我男朋友不见了,他说会来找我的,已经失联一周了,我想回A市找他,找到他我才安心。”说完,她头低了下去,不想他看到她的脸。因为眼泪在于迁阳面前一文不值,可它们还是不争气地掉落着,滴在地板上,无声地留下痕迹。
说完她就后悔了。于迁阳这个人铁石心肠,想必只会觉的她小题大做,永远不会理解。
“确认失联了吗?”
“嗯。”
“最后联系时间。”
“10月5号,下午两点。”
“报警了吗?”
郁灵定住了,摇摇头,“没有。”
“在哪失联的。”
“A市。”
于迁阳放了她一周的假,他和她一起回的回A市,确认情况,去公安局报警。
郁灵和他分开,独自一人去卫思白带她去过的海景房,去他最常住的公寓。这是她第二次来了,一无所获。因为卫思白的失踪,公寓封锁了,被专人看守着,她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第三次去的时候,郁灵碰到了卫甜,她现在是承御公司副总裁,前后左右围着四个高大壮硕的保镖。
郁灵终于有机会和她见上一面,得救般的上前,“阿姨,我是郁灵。”
卫甜像没看见她似的,冷冷戴上墨镜,坐上了加长豪车。
“阿姨,”郁灵上前拉住车门,没让保镖关上,“你知道卫思白在哪吗?我找不到他了,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
一个保镖上前,几乎毫不费劲地就将她提了起来。
郁灵手脚并用,卡在车内的座椅上,她捉住了卫甜的脚,“阿姨,你知道他在哪吗?”
卫甜摘下墨镜,郁灵这才看见她也红了眼眶,冷峻的表情轻微颤抖,难过中带着愤怒。
僵持了好久,她才开口,“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非得不听?”
“现在你满意了?他因为你和我断绝母子关系,也因为你连最基本的工作都没做好,提前从日本回来。现在他失踪了,一切拜你所赐。”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也脱不了干系,”她把墨镜重新戴上,“等着法律的传票吧。”
卫甜穿着高跟鞋,泄恨地压上郁灵的手背,鞋跟旋了旋,很快,在她手上留下深红色印子后,暗示保镖把她拉出去。
郁灵通过模糊的双眼,看见车子飞快地驶远,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卫思白消失了,也带走了她的一部分。
郁灵回到鸯城,一天比一天,萎靡不振,浑浑噩噩地生活着。
“可能是出车祸了,”杨语说,“也可能是被绑架了,你就当他没了,不要再想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没死。”
“你这么活着,是替他缅怀吗?”于迁阳说。
“他没死。”
“如果他没死,不会不来找你。”
郁灵总算有了点反应,片刻,眼神又陷入深渊般的绝望,身体软踏踏地侧躺在床上。
于迁阳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腕,将人连带被子拖出床,“他死与不死,都不是你消极避世,逃避工作的理由,马上穿好衣服给我出来!”
“你以为他死了你就不用工作?”
“你觉的你这么做能改变什么吗?”
“为什么还来鸯城?你还有点个人志气吗?”
“如果我是他,绝对不会喜欢这么没用的一个废物。”
郁灵跪坐在地板上,眼睛稍微清亮了些,抬了抬头。
“你说谁是废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