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小孩就是巴摩喇·孔度啊。
梦中的白岐玉在墙角听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离去了。
……
白岐玉在睡梦中惊醒。
梦中的信息还未完全消化,可眼前的景象,容不得他分更多精力出去了。
“这里是……”
他沉入了海水之中。
螺旋向上盘旋的数以万计的高柱,高耸而华美,似乎要直直刺破海面。
那些柱子间,是无数个高低参差又富丽堂皇的宫殿。还有更多的,是看不出用途、也看不懂意义的建筑。
它们不约而同的拥有不属于欧式几何的截面,不属于一贯使用的纹路,无法以常理来形容的震撼又诡魅的结构。
那些古朴而神秘的墨绿色建筑拥有着超脱人类技术与审美的装潢,与深海漆黑而幽静的海水交融,好似从远古时期,甚至人类文明尚未萌芽时期就存在于此。
穿梭其中的,是一众拥有人类形态,又绝非人类的诡异生物群。
体型大的,估摸头尾超过数十米;体型小的,像一片成群结队的鱼群,或许只有胳膊长。
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蛙类或者鱼类那种极其夸张的,被放大、拉宽过的五官。
无论是凹凸不平的肿眼泡,还是过大或过小的嘴,都努力的彰显着存在感,告诉世界:它们是海洋的族群。
而现在,白岐玉正从柔软的巨型蚌母上苏醒,在华美而梦幻的、疑似为水晶或玻璃的透明宫殿中,像一只鱼缸里的井底之蛙,正朝世界另一个极点的真面目,投去一瞥。
这里是祂的领土,祂的城堡,以及祂的子民们。
“霍传山……霍传山?”
无人回答。
“霍传山!”
声音通过液体传导,音量确实要比气体传导的大一些。
一阵呼唤后,白岐玉意识到,或许,祂不会来了。
在他面前湮灭的属于霍传山的“壳”,已经被丢弃了。
而白岐玉,甚至并不知道,脱下这层壳的祂,朝夕相处千万年的祂,叫什么名字。
“你真是……”白岐玉鼻子又开始发酸,想骂人,骂自己,骂这该死的一切。
他想为自己的情绪化、推卸责任道歉。
所有人都有错,所有人。这一切从最开始就错得离谱,可没有人、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崩坏的开端。
可该接受道歉的家伙把自己藏起来了。
许久,白岐玉跳下贝壳床,朝门外走去。
门外有两个高大的,很符合克苏鲁体系中深潜者形象的“鱼人”正在窃窃私语,注意到白岐玉靠近,很快挺直了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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