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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找你。”

话音未落,他两指并拢,以令人眼花缭乱的迅速一翻,在虚空中掐住了什么,向下猛地一按,空气中瞬间出现了类似于尖叫的啸声,挂下来的百叶“啪啪”地抖动叶片,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拼命挣扎。

过了一会,怨毒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变成了细弱弱的,嘤嘤的哭声,像是十三四的女孩发出的声音。同时,百叶窗外一株绿意盎然的千叶吊兰,刹那间枯萎凋敝成了黄色。

盛君殊单手拉开窗,抓住叶子把那株枯草拖进来,“噗通”一声丢进了浴缸里,一连串气泡,咕嘟咕嘟地从水面升起来。

盛君殊拿纸巾小心地擦了擦指尖的水:“成精才几年,就敢在我家里撒野。”

“哗啦”,一截细细的纽扣藤一甩,搭在浴缸边缘,好似湿淋淋上岸的人,一点水从浴缸里飞溅出来,一行弯弯扭扭的字,出现在大理石地板上。

“对不起,我只是和她个开玩笑……”

未等她说完,盛君殊掐着它的脖子,提着它起身走出浴室,上了二楼,那嗡嗡嘤嘤的哭声跟了他一路,拖下一串长长的水渍。

中央空调调控之下,盛夏的房间沁凉舒适。

房间自带阳台,光线通透而不曝晒,落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充满松香气味,被褥凌乱地卷在一边。

“衡南。”盛君殊叫了一声。

没有应答。手一松,那截纽扣藤飘落在地上,他拿鞋尖踩住,它挣扎了半天,好容易翻了个身跪下去,发出砰砰砰的磕头声。

盛君殊的目光扫过阳台,茶几,妆台和床,福至心灵,手扶着足有一面墙那么大的嵌入式衣帽间的门,慢慢划开,撩起了挂在最外面的一排色彩各异的女装。

脸色苍白的女孩穿着白色吊带睡裙,正抱膝蜷缩在柜子里,一动不动,宛如箱子里放置的人偶娃娃。

盛君殊有些头痛地俯下身:“衡南,出来。”。

凑近一看,才发觉女孩脸上满是交错的泪痕,让光一照,亮闪闪的。

盛君殊浑身发麻。

垚山派大师兄,从小到大不怕刀光剑影,唯独惧怕女性的眼泪。

身侧手指僵硬地动了动,蜷起来,在她温热的颊不大熟练地擦了两下。

衡南让人一碰,眼神登时有了焦距,暴戾和恨意一块袭来,突然的剧痛让盛君殊条件反射地抽回手去,看见拇指下面两排小而深的牙印。

衡南哭得泪水斑驳。

他这是……

被那个最温柔大方、从容镇静、同他说话时眼里带光、温声细语的师妹……

咬了?

盛君殊沉默地摩挲着伤口,转念一想,便明白衡南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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