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
楚静偏过头看远处，小声地回答。
楚南在楚静看不见的地方，勾了一下嘴角，闷笑一声。
离家越来越近，楚静担心遇见邻居，“爸爸，放我下来吧。”
楚南镇定自如地问，“腿还麻吗？”
“不麻了。”
楚静双脚落地，挽上楚南的胳膊，“要不然让奶奶先吃吧，开车回去要一个小时，她老人家挨饿多难受。”
楚南和楚静住在市里的三居室，原先想把老太太接过来，老太太舍不得在县城认识的广场舞伙伴，又嫌弃市里的物价高，一个人乐呵呵地住在小县城里。
起初，楚南担心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请了一个中年保姆照顾她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谁知反被老太太骂他是个不孝子，扰她晚年清净。后来，楚南只好作罢，让保姆每天上个门看看老太太身体精神状态给他汇报一下。
做晚，老太太说了要等他们吃午饭，楚南劝不动。他揉揉女儿的头发，淡淡地笑，“去把书放下，拿上行李出发。奶奶想见你。”
楚静犹豫地说，“最晚太困了，行李没收拾好。”
走进电梯，楚南说，“我给你收拾了几件衣服，你看看还差什么。”
“哦。”楚静低着头看脚尖。有点不好意思呢，爸爸给她收拾衣物，她想起来昨晚打开的行李箱里几件蕾丝内裤没折叠，耳尖悄然地红了。
楚南神色不明地盯着楚静的耳朵看，“到了，出去吧。”
电梯提醒：九楼到了。
她在门口掏出钥匙开门，换好拖鞋赶忙小跑到房间。
楚南关好门，见女儿一溜烟进了房间，“别慌，不用着急。”
“嗯嗯。”楚静应两声，呼出一口气翻开行李箱，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她的裙子裤子上衣，还有蕾丝内裤。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走到衣柜前取出来几件胸衣放进去，还好，爸爸没给她拿这个。
拉上拉链，她拎起行李箱去客厅，“爸爸，我好了。”
楚南挑眉挤想让书包的方向，“不带吗？”
楚静想了想问，“去很久吗？”
楚南模糊道，“看情况。”
“那就不带吧。”楚静拉起行李箱往门口走。
楚南从沙发上站起来，拎起他的行李箱，提醒道，“你的衣服不换吗？”
楚静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还是校服，赶时间去奶奶家，丑不丑无所谓，老人家眼里保暖最实在。她催促道，“不换，爸爸，快走啦。”
关上所有的灯，楚南反锁好门，拿过女儿的行李，“来，给爸爸。”
楚静拒绝，“不用，我拉得动。”
楚南垂下眼帘不语，楚静看得心里堵堵的，把拉杆推给他，“爸爸，你帮我拿吧。”
见爸爸拉着行李箱走了，楚静在背后呼了一口气，她好像好怕爸爸生气，总是很难拒绝他。
“在想什么？电梯要下去了。”楚南站在电梯里喊。
“来了，没想什么，只是看爸爸背影好高啊。”楚静腼腆的笑。
楚南身高190CM，比起楚静身高169CM，高了差不多一个头。加上身体比例好，腿长显的更高。
“你也很高。”楚南淡淡地说。
他推着两个行李箱，打开后备箱轻松地放进去，问身后的女儿，“还睡吗？”
“不睡了。”楚静往副驾驶位置走去，“坐在前面和爸爸一起无聊。”
“开车不无聊，你觉得无聊可以听歌，这是刚买的瑞心莲软心巧克力，你爱吃的，还有凤爪。”楚南拿出一袋子零食放在前面，坐上车对楚静说，“不过不要吃多了，一会还要吃午饭，吃少了，奶奶会不高兴。”
楚静认真地听着，系好安全带，“谢谢爸爸，我知道的。”
一路上导航的声音一直在，楚静没有打开音乐，她就坐着安安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偶尔看看爸爸，拆开巧克力吃了一块。
“好吃吗？”
“好吃，爸爸你专心开车，不要和我讲话。”楚静嘱咐道。
楚南还想说什么，楚静瞪着眼睛凶他，他乖乖地闭上嘴巴看路开车。
一年前楚南开车出了一次车祸，小腿骨折了，把楚静吓坏了，趴在他病床旁边哭了一个小时，来看望他的朋友还以为他的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一个个跟着沉着脸担忧，他苦笑不得，挨个解释。
也是那次，他意识到女儿对他的在意比他想象中的多很多。
楚静也想到了那次车祸，她手捏着包装纸捏的乱七八糟，她当时害怕极了，要是爸爸也走了，她就只有奶奶了。
一想到爸爸不在了，她的心好慌好慌，在医院哭了好久，现在想想有点丢人，这么大的人了，流了那么多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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