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飞燕看了他一眼,又笑道:“好,爹爹有随军的侍从,让他们好生照料皇后娘娘,臣女就先走了。”
一行人沿着盘曲蜿蜒的山路往上走,盛迟暮腿上有伤,确实行不得山路,与齐嬷嬷两人跟在后头,一路只看看风景罢了,齐嬷嬷腿脚也不中用了,走了一阵便气喘,她只得将齐嬷嬷搀扶入竹林里歇着,蓊郁的大片绿林里,设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墩子,齐嬷嬷休息着,脸色却很难看。
“娘娘,奴是真没看出来,皇上原来也不过是个见异思迁的负心人。”
齐嬷嬷义愤填膺,当年任胥如何宠着盛迟暮,如今就显得有多冷漠,连盛迟暮腿脚有伤都不顾及了,一心只扑在那姓阳的姑娘身上,当初他的承诺有多重于泰山,如今就有多凉薄可笑。
她一个老人,阅尽千帆,可笑也会相信真有什么矢志不渝的男人?就连太上皇先前还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生了长乐公主呢。
盛迟暮沉默着,好一会儿,齐嬷嬷听到幕篱底下她微微失望的声音,“嬷嬷,我想回长安了。”
齐嬷嬷一惊,“这个时候回去?”她握住盛迟暮的手,“你可不能犯傻啊,这时候回长安,不正好称了那阳飞燕的心意了么?你让一步,她保管进十步,这种贪慕荣华的女人老奴我见得多了,来日万一皇上真将这女人领回长安宫里,您岂不是要和她横眉冷对一辈子,我知道娘娘心高气傲,凡事不屑去争,可这男人心,不争,那就等同是拱手相让,日后它可再不会回来了。”
盛迟暮赌着一口气,淡淡道:“不回来就不回来,我也不要了。”
有心人一听便知道是气话,齐嬷嬷无奈道:“娘娘莫说此话,这些年你对皇上用了多少心思奴看来眼底,女人这辈子,要是不靠男人活着,就像奴一样,虽说自在罢,可女人是捱不住寂寞的。”
竹林里传来飒飒的风声,却无人说话了。
清幽的绿光在头顶婆娑着,盛迟暮抿唇道,“咱们等下再走一程罢。”
任胥早就没了影儿了,盛迟暮只想再赌一把,看他是跟着阳飞燕上山,还是下来寻她。
齐嬷嬷歇息好了,与盛迟暮重新回到山路上来,她拍了拍盛迟暮的胳膊肘,让她稍稍等一会儿,盛迟暮扭头,只见齐嬷嬷走上前,同阿三说了一句什么,阿三脸色为难,“嬷嬷,这不大好吧?”
齐嬷嬷一巴掌拍得阿三晕头转脑,叱道:“不行也行!快去!”
“诺。”阿三摸了摸后脑勺,将齐嬷嬷的叮嘱在心底又默默念了一遍,于是提着剑飞快地往山上冲过去了。
盛迟暮疑惑地问齐嬷嬷,“嬷嬷方才同他说了什么?”
齐嬷嬷哼了一声,握住她的手细声道,“咱们先等着罢,这事最后到底如何,奴心里也没谱,所以暂时不能告诉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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