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明,正想叫齐嬷嬷去探一探,齐嬷嬷“哎”地应了一声,小步下楼去了。整座集雅轩里的看客都盯着作画的二十个人,不时交头评论一番,盛迟暮呷了一口盏中甘茶,那个长姿峻立犹若秋水长泓的男子,是她的夫君呢。
他不知道,他静下来沉浸在一件事里的时候,会让人不自觉心跳加疾。
一幅画作罢,老板这群人等着,桌上的焚香断了好几截,龙涎香缕缕伴随着烟灰被风揉散。
任胥将画笔放入笔洗中,沉默地退到了一旁。
投石头还没开始,青衫文士看了眼任胥的画,目光复杂:“公子,你这画,怎么戴着斗笠不见美人脸?”
仕女图没有美人脸,这算什么画?
任胥扯了扯唇,笑而不答。
心里吐露了答案:我只画,当我想到她的时候,她在我心底的模样。
老板吆喝了一声,投石子开始了。
一对对的人从二楼下来,自守着彩头的大汉身旁取过裹了红绸子的石头,走到画作面前,开始放石头。
任胥沉默不应,箱子里的红石头愈发愈多,与身旁文士不相伯仲。
他隐隐有些高兴和得意,这么多年了,还是宝刀不老啊。
但就在这时,有人不下来,从二楼人群挨挨挤挤之处,稳而准、飞快地掷了一颗石头!
“殿下小心!”任胥身旁的护卫依照规矩退到了一丈开外,倒是敢来放石头的齐嬷嬷眼睛尖,立即大声喊叫了起来。
跟着便是一阵慌乱,盛迟暮和程令斐也是一惊。
那石头不偏不倚朝任胥飞了过去,护卫拔剑不急,猛地冲上去。
齐嬷嬷前脚赶到,趁任胥一回头,一把将他推开了,那石头砸到了齐嬷嬷的胸口,她“哎哟”一声,惨叫了起来。
任胥惊讶地托住她,“嬷嬷,你怎么了?”
此时集雅轩里沸反盈天,四顾着寻找凶手,有人露出了恐慌之色,手忙脚乱之际,盛迟暮拎着裙摆步履轻快地下楼,程令斐随同剩下几个护卫也跟上来了,任胥见状,将齐嬷嬷的手交到护卫手里。
齐嬷嬷被砸得“哎哟哎哟”喊痛,护卫见她痛成这样,皱眉道:“殿下,怕是早有预谋的。这石头要是砸中了脑袋,非死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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