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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嬷嬷微微一愣,去书房?大晚上去书房做甚么?想到盛迟暮的月事,忧心忡忡地又道:“县主,今夜是不成了,不如咱同殿下说清楚。老奴给备了些月事带,你等等,奴这就让人回驿馆取去。”

  “不、不用。”要是让忠叔他们那群男人知道了,盛迟暮的脸更不知该往哪里搁。

  正当齐嬷嬷再要说话,任胥的声音又从身后头传来了,“都下去。”

  齐嬷嬷只能跺了跺脚,到底还是离开了,也不晓得这男女之事,盛迟暮应不应付得了。

  齐嬷嬷原先也是嫁过人的,虽然后来丈夫死在了戍边的路上,她孀居了几年,婆家的人也死的死散的散,为了谋生投入定远侯府,虽说几十年没有再找个男人,但懂得到底比盛迟暮多,又加之侯夫人有过交代,以前所学,她后来也都一一捡起来了。

  她越是精明能干,便越是觉得盛迟暮撑不住这场面,这位太子爷是万花丛中滚过无数遭,随意跺一跺脚还能惊起落红无数的王孙公子,她们县主哪里是那人的对手?

  婚房里的龙凤烛烧了半截了,悄然地一地红,任胥用一张稍显冷漠的脸掩盖怦怦乱跳的心,这个暮暮也——太听话太可爱了!

  他不过说着玩玩,她怎么,真把自己给剥了呢?

  任胥脸红耳热,鼻子烫得快冒火了,仿佛有一股热流正缓慢地从鼻腔里流出来……

  盛迟暮有些架不住他的目光,清秀绝伦的脸颊,犹如碎琼里斜出一支红梅,妖艳得紧。她偏过头去,又想躲过任胥,但他怎么会让她一直躲着,手扣着了被褥,轻轻一抖,满心期待着看到一团白皙的娇软卧在鸳鸯并蒂的红绸子间,满怀激动地抖开被褥,然而,盛迟暮的裹胸和下裳穿得严严实实地,该露的风光一丝不露,除了两只玉臂,什么都没见着。

  任胥的脸一下子垮了。

  盛迟暮没想到他骤然变脸,还以为自己又得罪了这位太子爷,心里头有些无奈和不高兴。

  母亲常说,她嫁的人不能门第太高,不然一辈子在夫家都抬不起头,侍奉公婆都要谨小慎微,对丈夫也是要言听计从。可她这一下,却嫁入了皇家,这个男人他们全家都得罪不起,她只能察他颜色观他言行,伺机说话,本来已经尽可能不惹到他了,可任胥整个人偏偏不怎么符合常理,她弄不懂他怎么一时有天无日,一时又正色庄容的。

  她的食指扣住了中指,轻轻捏了一下。

  小小的动作落在眼底,任胥忽然眼风一动。这个动作,前世的暮暮常做,紧张的时候,她便喜欢捏手指。难道她此时紧张了?面对他,她有点怕么?

  盛迟暮正在思量该怎么面对他,捏手指纯粹是无意之举,但忽地腿弯里便是一热,她惊讶地撑开了眼睑,跟着背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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