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养之日,太阳在东方徘徊,女官们三三两两地起床,有的点了高坏灯赏画。但大多数者都在仔细的妆扮,像缝牢裳上的物件丶浓妆艳抹一番,像极了几百年来只为今日打扮。
为了让穿脱便利,千代也早早起床将各层衬衣与裳简单的缝合。
针线一入一出的在布与布间穿梭,昨天她主动撒娇的画面一幕一幕深深烙印脑海,自己到底吃错什麽药,居然会做出这样容易让对方遐想的事。她偷偷观察隔壁邻居的动静,现房里静的惟有一只小小蜘蛛攀爬上网,他早已不在里头。
「诶!看来他挺忙的啊!」千代开始为他的健康着想起来,昨夜伊周也挺晚就寝的,「下次得提醒他,否则坏了身体一切都不值得了。」
千代套上层层叠叠相当正式的唐衣,萌黄配色衬托她伶俐气质里的精明与智慧。
千代在房里等待的时候,少了出云之君的陪伴,类似昔日的生活过得不如昔彼,如同一道丰肴少了酱料提味,一切索然无味。
闲着闲着,朝暾大明,晨星下落,千代加入女官们的行列,步行於渡廊,或战战兢兢,或老神在在,同种情况两样心情。
在主殿西侧唐风的厢房处,定子丶淑景舍妃与贵子早已躲在车子的御帘之後。唯独道隆仍在车外等着,依他的性子,定是要欣赏美丽女官的风采。
他那与伊周截然不同的笑靥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令许多人见状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直视,大胆一点的也只敢偷窥个几眼。
千代对他的神采奕奕相当吃惊,这真的是一个通宵饮酒的人?莫非是天生的酒桶?那他应是投错胎了。
女官的车辆之侧,伊周和隆家负责掀开车帘,让女官们上车。
避过道隆的目光,迎来的是下一名俊丽到令人自形惭愧的男子在一旁含笑观望。使女官们无论怎麽挪丶怎麽遮,怎麽迈开步伐都腼腼腆腆,显得扭扭捏捏。
驱役们开始唱名,大家赶紧依喊着的顺序上车。
「……左卫门丶右京丶少纳言丶式部。」
唱名的驱役在千代的称谓加重语气,想必千代是最後一名上车的。
车厢有一定的高度,三年来的成长虽让千代长了些许,仍略显不足,尤其在这种正式场合不允许出丑。
她遥遥一望便在思量如何上车较为优雅,「要慢慢爬的丶还是大腿开开伸出无影脚跨上?」千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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