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这个消息难以让人接受。但我觉得还是得让妳知道……」在一个不必参上的时日,定子把千代单独召上。
千代对於此举的异常在心中早设好一道心理防线,因此听定子这麽一说,内心倒不意外。
「娘娘就直说吧!千代撑得住。」千代镇静的道。
「雪子诞下一个男婴,她人却在分娩过程中与世长辞……」定子说到最後,眼眶已然泛红,彷佛下一秒泪水就会溃堤。
千代愣了几秒,待恢复意识後,她不免要问:「什麽时候的事?」还有最重要的当事人,「那伊周他人呢?看法呢?」
定子见千代的言行虽激动,却又不失条理,应该相当懂得控制情绪,遂直白的道:「五天前的事了,想来伊周也有多日不曾光顾登华殿了,恐是为此事伤神着。」
千代的脑海为雪子的死作各式臆测,虽然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多,面临如此年轻生命的殁逝,内心不免是汹涌的惆怅与唏嘘。
回到住所,乃见清少纳言坐在近廊处,她时不时往千代来归的方向观望,似在等候千代。
千代的身影在她的视野下愈来愈大,千代脸色的苍弱在她历经不少沧桑的双目下显得棱角分明。
「怎麽了?气色不大好,生什麽事了?」清少纳言关心的询问。
对上对方好奇的神凝,千代不吝啬的分享,神情流露叹息:「就少主母诞下子嗣後便去世了。」
「喔…」清少纳言颌之,她领略的回应着,见千代的心情异常低落,遂将心里的猜想以半推测,声东击西的方式问:「妳跟少主母交情斐浅吧!」
千代垂得和麦穗一样的头宛如遇风的晃着,她说:「其实也不算斐浅,曾相处玩乐一阵子。」
「咦?」清少纳言惊叹不已,她原以为会伤感成这副行尸走肉的样态铁定交情深厚,岂料只是萍水之缘。她仔细端详千代,一脸认真的问:「我问妳,这妳得仔细回答。表面上,或许妳的意识也是这样认为,妳正为少主母的死而忧伤;实际上,最赤裸的妳,此刻忧心的,其实是少主公吧!」
千代听了她的惊世骇语,吓得抬头。她正想出口反驳之时,莫名其妙的,意识里的一只手操控住她的行动。
「我就知道。」清少纳言浅然轻笑,她走到千代身侧,月光就像镁光灯强调她的一言一行丶一举一动。「上次,少主公说过,妳为何都不为他吃点醋。看妳任他抱丶任他逗玩,全然无厌恶之意,还与他打笑,妳一定不讨厌他的啊!而且妳可知这行为只会出现在两者身上,一是父女,二就是情侣。」
听清少纳言这一说,犹如炙热太阳高悬昊天,晒得千代双颊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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