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回想,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除夕夜要守岁,按理说该彻夜不眠,但褚清辉如今身体不便,只准备与闫默没一同守到子时。
眼下时候还早,两人对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难捱,褚清辉提议道:“先生跟我一人说一则故事,或者一件趣事打发时间吧。”
“说什么?”闫默问她。
“什么都可以呀,也可以讲讲先生小时候的事情,我先来吧。”褚清辉想了想,忽然抿嘴一笑,“先生还记不记得,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那时一见先生就傻了眼,还说了些胡话,先生可知是为何?”
闫默拧着眉头,过了一会儿才说:“第一次见,你还小。”
褚清辉笑道:“不是那一次,那时候我太小,都不记得了,是说在含章殿初见的那次。当时我还没见过先生,只从一些嘴碎的宫人那儿听了些闲言碎语,就轻信了,以为先生长得青面獠牙,铜头铁臂,骇人得很,吓得我腿都软了,结果一见面,却见先生英武非凡,又把我惊了一跳,还闹出笑话来,丢死人了。”
她一面说,一面用手帕捂了脸,此时回想自己当初说过的傻话,做过的傻事,依然觉得尴尬不已,却又有几分怀念,几丝甜蜜。
凭她寥寥数语的描述,闫默也知道当时的场景必定令人难忘,只可惜,他脑中却丝毫印象也无。
褚清辉自己笑完,推了推他,“轮到先生了。”
闫默想了半晌,却不知有什么趣事可说。
见他实在苦恼,褚清辉只得道:“那就我来问,先生回答,可以吧?”
闫默这才点头。
褚清辉手帕捂住半张脸,眼睛眨呀眨呀的看他,“我那时候忽然提出要先生做我的驸马,先生是不是吓了一跳?有没有觉得我太出格了?”
她一开口,闫默心里就咯噔一声,面上维持着镇定,摇了摇头,“不会。”
褚清辉撑着下巴等他,却只等到两个字,不由嘟了嘴,“除了不会二字,你就没别的话跟我说了吗?我那时候其实堵着一口气呢,先生前一天送了我一只纸鸢,却不要我的信物,我便以为先生不喜欢我,不想做我的驸马,当时还在想,若你真的不要做我的驸马,我就找别人去了。”
过去这许多,两人间的点点滴滴,闫默确实都已经忘了,这是他即便假装,也无法扮演的过去。他轻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抱歉。”
褚清辉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心头涌上一些失落的情绪。她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此次离别重逢,闫默对她比从前生疏了许多。还是说,寻常夫妻在一起久了,总要有这样一段冷淡的阶段?
可这个阶段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是否有结束的机会?或者冷淡之后就该是厌烦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落寞,有些百无聊赖,刚才还兴致勃勃要守岁,眼下已没什么趣味了。
“我困了,去躺一躺,先生再守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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