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不用帮他顶罪。”
彭朗拽着爸爸的衣角,不让他走,“真的是我画的。上次偷吃冰淇淋,也是我出的主意,不关小郁的事儿。”
“你是个好孩子,爸爸相信你。快去做算术题吧,老师都来了。”
“我想让小郁跟我一起去。”
“他连数数儿都得扒拉手指头,还上不了这种课。”
彭朗又跟彭诉仁纠缠解释一会儿,还是被他父亲拎到了家教老师面前。
他的父亲既骄傲又谦逊,只稍微夸奖彭朗是个聪明又乖巧的孩子,拜托老师好好教他,该批评就批评。
彭朗回头张望关住彭郁的房间,木门的颜色很深,不知道彭郁有没有在里面哭。
应该哭了吧,哭爸爸更喜欢会解数学题的哥哥。
思绪停在这里,彭朗眨了下眼睛,他的父亲还立在旁边说自己相信彭朗是个好孩子,转让股份的事情一定是季长善撺掇的。
彭朗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地听着。他父亲终于说累了,彭朗纹丝不动片刻,转脸凝视他的父亲,八秒九秒彼此无言,彭朗平静地问:“您真的相信么?”
那只老手渐渐垂离彭朗的肩膀,彭诉仁张了嘴又闭上,神情错愕中带几分迷惘。彭朗没有撕开桌边的黑胶布,只是摸过股权转让通知书,站起来和他父亲直直地对视。
早十年,他的父亲和他一样高,现在彭诉仁已经矮他五公分了。
彭朗拉过彭诉仁的老手,把股权转让通知书塞进他手里,“您也是股东,公司里还有不少您的人,您不点头,他们也不会同意。如果您实在不愿意,就把朗郁收回去吧,我也做一回闲人。”
说完,彭朗走出父亲的书房,从此三十六天不曾踏进过彭家别墅。
他其实能预料到父亲的做法,股权转让通知书送达三十天后,彭诉仁不提出反对意见,就视作默许转让。朗郁的大半股东跟随彭诉仁的态度行事,彭诉仁默许,他们也不会反对。彭朗在牛皮纸袋里装蓝宝石项链的那天,正是送出通知书的第三十一天,彭诉仁并没有驳回彭朗的转让决策。
彭朗达到目的,叫人给彭诉仁和石渐青送去一份礼物,说是季长善出差带回来的礼物,她这几天生病,身体不舒服,等她康复了,他们就一起回家吃饭。
彭诉仁打量着他这位儿媳妇,想究竟是多好一个女人,竟然值得他儿子倾家荡产往回追。他已经老了,膝下就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经济独立,在绛城买了无数套房子,将来吃房租也饿不死,他还拿什么跟儿子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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