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朗一直没松手,每走五步就提一个问题,例如你们找了几个男人,玩了什么游戏,游戏尺度有多大。季长善随机作答,有时还添油加醋,彭朗并没有不高兴,还接着季长善的胡说八道往下顺。
他说他们以后也可以尝试各种玩法,照着春画学姿势就很好,说完了,还问季长善的感冒什么时候能好。
季长善骂彭朗流氓,让他做春秋大梦。彭朗侧一点身子,掰过季长善的脸庞,使劲儿亲了两口。季长善眼见着彭家别墅的大门越来越近,立马推开彭朗的面孔,怕有谁突然出来。
彭朗捏捏季长善的鼻尖,“合法夫妻还跟做贼似的。”
“你是没脸没皮,我还要脸。”
彭朗迈上门口的阶梯,季长善从他口袋里迅速抽出小手。他们俩刚结婚那会儿,为了扮演一对夫妻,时不时就在彭诉仁夫妇面前牵手摸戒指。后来培养出真情实感,他们反倒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拉拉扯扯。
石渐青把这种转变看作小夫妻情感枯竭的证据,她一天比一天期待彭朗同季长善离婚。终于,八月三十一号半夜,石渐青的贴身佣人走出卧室接水喝,她迷迷糊糊地走,忽而听见楼上的木楼梯噔噔作响。季长善和彭朗像比赛一样,一前一后下到底层楼,他们脚步飞快,表情严肃,两个人之间充斥激烈的矛盾感。第二天清晨,佣人拿檀木梳给石渐青梳头,边梳边跟太太汇报了昨晚的异常。石渐青安静听着,嘴角翘起半秒,立刻恢复原状。
她用棉巾沾着橄榄油,慢慢涂在鲤鱼木雕上。如此做了两回保养,石渐青同佣人说:“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床尾合,希望他们过两天就好了。”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如石渐青真正所愿,季长善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儿子照常每周六回家吃饭,言行举止一如既往,整个人半分萧条也无。一周一周过去,彭朗肉眼可见地消瘦,彭诉仁询问儿子怎么瘦得那样快,彭朗只说:“工作上遇到点儿问题,就快解决好了。”
石渐青悄无声息地打量儿子,他已经恢复结婚以前的沉寂。她每天依旧给鲤鱼木雕抹油,动作轻缓,像母亲呵护一个新生的婴儿。石渐青逐渐平和下去,她以为彭朗和季长善离婚只是时间问题,她耐心等待,有时也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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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在九月底的一个周末出现转折,彭朗回到彭家别墅,在他父亲的书房里待了一个小时,出来时直接拐到大门口离家,连晚饭也没留下来吃。
彭诉仁在书房里待了一夜,石渐青早已和他分居两房,翌日早上起来,才瞥见彭诉仁的脑后多了一撮白发。
一夜白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石渐青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询问丈夫和儿子在书房里谈了什么,彭诉仁摆摆手,“工作上遇到点儿问题,就快解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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