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朗抚着她手背上的青筋,“你怎么这么怕浪费?”
“谁像你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我每浪费一分钟,就离买房远一分钟。还要考虑房价直涨,应该远十分钟吧。”
彭朗不言语一阵,漫不经心答:“我运气是挺好的。父亲开酒店,母亲做艺术,他们对我很不错。后来我也开了间公司,挣了很多钱,名下有几套房子,车也换了几辆,好得不能再好了。一个人在我这个年纪,还能怎样成功?”
季长善无言以对,偏脸看他:“你说的是人话么?”
彭朗失笑,走了两步跟季长善道:“以后不用这么着急了。”
男人的嘴并不可信,就算当下真情实感,万一将来反悔了呢?
季长善不爱靠着谁,怕最后谁都不要她,干脆从不依赖。
黑夜浓得化不开,两人在灯影中漫步,静默良久,彭朗摩挲她的手背,不急不缓说:“你的手这么小,像小孩儿一样。”
季长善找不出合适的回答,便低眼去瞧两只紧贴的手,他肤色深一些,手背宽大许多,由他牵着走,不知怎地心底熨帖,好像牵多久都不会别扭。
过去与陈月疏谈恋爱,她避肢体接触如同躲避洪水猛兽,他稍微靠近一些,季长善就浑身发毛。陈月疏时常盯着她的面孔看,目光太多情因而情/欲/赤/裸,季长善无福消受,总借口工作繁忙逃离约会,连手都不想牵。
她指尖微动,彭朗稍稍松手,放出一道缝隙让空气流动。
季长善又陪他转了一圈,再度走到公寓楼门口时,晃一晃他的大手说:“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
彭朗停住脚步,问明天能不能见面。季长善明天出差,彭朗把她的手背贴到心口,“我要是亲一亲你的手背,算不算违约尺度?”
季长善斜眼瞅他,不由自主在意他亲过多少女孩儿的手背,才能气定神闲说这种话。她于是回复:“算,所以不能亲。”
彭朗用拇指压磨着她手背,“赔点儿违约金怎么样?”
季长善不跟他协商赔偿条款,收手往楼梯上迈步。
彭朗跟在她身后,没用两步就与她并肩而行。
他们住十七楼,等电梯时过来两个酒鬼,这俩人眼神迷离,往季长善裸露的锁骨瞄上半天,目光转着圈比划她胸部的轮廓。
西瓦台安保系统优良,四处设置报警铃,监控室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季长善独身时也不害怕碰见这类小流氓。何况她现在熟练掌握一套女子防身术,冷眼刀向小流氓,不露半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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