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当然还记得这两只鸟人,卓元和却姹。
最开始一个劲地劝秋箐不要收留自己,不仅对自己恶言相向,更是恶意地抢走她的玉石让她跌落神殿,才会被厌恶人类的汀白撞见,罚入虿盆。
若不是桑晚运气好碰见了墨曜,现在可能早已经是万蛇坑底的一具尸骸,和那些累累白骨堆垒在一起,连死都见不到阳光。
他们自诩是秋箐的朋友,如今一个为了自私求生,而推秋箐出去当替死鬼,一个则抢走秋箐的恋人,幸灾乐祸地盼着秋箐横死。
秋箐这些年被蓟苍的风流多情伤透了心,蓟苍却每次都拿着绝不再犯的由头祈求秋箐的原理,她只能一次次地强忍着心痛原谅蓟苍。
当蓟苍和自己的朋友却姹勾结到了一起的时候,秋箐再也无法容忍,终于忍痛主动提出了分手,却被蓟苍倒打一耙怒斥她的薄情,秋箐才算是从那一日真正地看清了这只孔雀的真面目。
秋箐交握着桑晚的双手,一时间心头感慨良多,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昔日推心置腹的朋友下狠手置她于死地,自以为的闺中密友抢走恋人。而曾经山盟海誓的伴侣却在秋箐千钧一发之时仍旧温香软玉在怀,连她秋箐死之时都未多看向她一眼,眼见秋箐侥幸活下来,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指责她的粗心大意。
却有这么一个早已在她记忆中快要磨灭的孩子,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好意,桑晚这么多年不仅惦念着她,甚至还千里迢迢地过来找她,将她从生死关头的隙缝沟壑中拉了起来。
当时只差寸厘分毫的距离,自己也就活到头了。
从鬼门关里活下来的秋箐心底动容,这些年里她在蓟苍的感情里伏小做低,卑微太久的她仿佛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值得别人的在意与用心。
秋箐连语气也忍不住带了几分难掩的哽咽:“小晚,我不值当你这样的。我其实并没帮过你什么,不过是给你吃了几顿粗茶淡饭,还害得你在羽族那样的环境举步维艰,我不值当你这样惦念着我……”
“你别这样想,秋箐姐,当年若不是你好意带回昏厥的我,说不定我早就进了哪头野兽的肚子。”桑晚安抚一般地揽过秋箐,用指腹轻柔地擦拭她眼角淌着温度的泪水:“这里并不安全,我们先离开再说。”
眼看桑晚似乎只有带着秋箐离开的想法,蓟苍神情一变,明明着急上火得额头青筋直跳,却仍旧保持着虚伪,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这位人类小姐,你的异能似乎能勉强压制这些黑影,既然你和秋箐是旧识,来都来了,总没有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的道理吧。”
曾经蓟苍恩将仇报,自作主张把她带离蛇坑,害桑晚不仅和墨曜分别还被威胁助他逃亡的往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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