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淡淡道:“季小姐既是季太傅的千金,那么学问自然该是不差的,本官有句话不解其意,不知道昔年里季太傅有没有为小姐讲解过。”
“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亭台中的女子偏过头,看向他,微微垂下眼帘。
“后来本官才知道,这句话是古时候的明主姬发所说,他感叹商朝为妖妃妲己所害,深感女子为政,必有祸事,先贤所言,果然是至理名言,季小姐不觉得吗?”
刘尧挥了挥手,身后的护卫便让开一条路,一个男人被反扣住双手,跌跌撞撞押上前来,一脚被踹在膝盖处,闷声痛呼一声,当即跪下来。
被打的极狠,满脸伤痕,乌紫斑驳,眉骨处鲜血未干,犹如监狱里拉出来的死囚,半点儿看不出昔日里一身锦衣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便是我那不知好歹挑拨作乱的学生,也是本官识人不清,有眼无珠,叫他活到今天,还挑唆了小姐的心性,像季小姐这样生于闺阁长于内院,身份清白尊贵的女子,不过是受了这人一时蒙骗罢了。”
“李州牧性情直率,但是绝非不明事理之人,只要小姐回头是岸,下官愿一力担保,保小姐顺遂安逸。”刘尧叹息着,“莫入歧途啊。”
“刘大人,什么叫回头是岸呢。”季家小姐口吻平和,声气轻而柔软,“我家的财货,商路,我养的人,练的兵,又都该都如何处理呢。”
“大小姐此话实在问的奇怪,自然是上交朝廷所有,朝廷有律……”
“陛下已薨逝,朝中无人。”
“这便不是小姐应该操心的事了。”
季青雀没有开口,她静静垂下眼帘,仿佛当真在思考刘尧所言一样,然而刘尧是不信的,有这样的谋划和势力,哪怕他们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也未必真的会如无知妇人般束手就擒,只是她有她的算计,他也不是个蠢人,幸好她是个女人,家世高贵,生的又美,虽是乱臣贼子,用处也总比男人多一些……
年轻的小姐忽然偏过头,身后侍奉着的侍女款款上前,俯身将怀里的东西递给自己的女主人,离得太远,刘李二人还以为那是一件折叠的大氅,然而到了季青雀怀里,细白的手指拨开毛茸茸的领子,才看见那是一个婴孩,岁数极小,正沉沉睡着。
刘李二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荒诞之感,他们在说国家大事,这小姑娘竟然在哄孩子?!
“季大小姐,莫不是以为刘某是个好捏的面人?”刘尧面沉如水,上前一步,目光沉沉扫过身后的兵士,“此处风急天寒,不宜交谈,还是换个地方说话为好!李大人,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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