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送来这个消息的谢晟却依旧笑嘻嘻的,看不出来他的态度,这着实叫张秀才实在弄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至少有一样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便是所谓的大乱之世,是真的要来了,如今的一切各州内乱流民四起不过是小打小闹,待到那真正的天下大乱的开始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道将会像翻书一样,重新翻过一页。
这确实就像某种默契一般,随着年关将近各州的民乱都逐渐平息下来,而苇城本就四野清平,则是显示出一种悠闲无事的局面。
张秀才有时候常常会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们已经迎来了与从前毫无二致的和平时候。
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云管事越来越忙,整日在宅邸里都看不见他,而整个大齐的崔氏商行,也在他的调度下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无数物资沿着隐秘的途径,悄然流向各地。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越是在老百姓们悠闲自得的时候,真正知道内情的人越是绷紧神经,他们都知道,准备做的越充足,在暴风雪来临之时,才能够争得一线喘息的时机。
张秀才也常常和季青雀说起各州政事,这州的州官们有哪些人与哪位王爷扯得上关系,那州的州官哪年哪月又做了什么事,倒也不算什么真凭实据,只是细细谈论下来,似乎也越来越印证了张皇后的话,宗室内乱,确实是无可避免的了。
秋风一阵紧过一阵,而府里的众人也渐渐习惯了谢晟的存在。
照张秀才的话说,这谢小侯爷实在是是和他家小姐古怪到一块儿去了。
可是他家小姐,那是显在明面上,第一眼并看出来,这家小姐不像是个寻常人,哪怕她脚底不沾尘餐秋风饮春露,也没什么出奇的。
可是谢小侯爷便不是那样的人,他整个人总是常笑,性子似乎也极好,瞧着很难叫人觉得讨厌。
可是张秀才越看越觉得,这人和他家小姐实在是不相上下的一对奇人,怨不得能够做一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呢。
便是不说那些性情处事这些本质的东西,便说是旁的一对未婚夫妻,平日的见面总该避避嫌,若是觉得那些只是繁文缛节,懒得避嫌的呢,那总应当培养培养感情,增进一番了解。
可是像他们家里这两人,那实在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一个神色淡淡,一个面含微笑,一个久居内园,一个则四面八方乱跑,平日里难得见上一面,便是哪一天恰好撞见了,也只彼此远远看一眼,便继续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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