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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燕啾。】

——2017.1.1

……

她一张一张地翻看。

好像有荆棘生长,在她心上不断缠绕攀爬,密集的尖刺,灼得她喘不过气来。

整整四年。

明信片从方正发展到异形,少年的字从稚嫩到锋利,她从小女孩长成少女,可他丝毫未变。

他仍然像个绝望的赌徒,向一个小小的信箱,寄着无数封注定不会有回音的信。

那些未曾能告诉她的只言片语,通通都落到了纸上。字里行间,满是真挚的情意。

燕啾恍然忆起了什么,捏住最后一张明信片,转身飞速跑上楼。

书柜深处,未来得及拆封的生日礼物,精致礼盒旁边,静静躺着两封信。

是那封粉色的信。

从前觉得滑稽又费解的封面图案,竟然在这一眼中,立刻有了答案。

一条黑色的大狗。

……是小天狼星的阿尼玛格斯。

燕啾不知道在想什么,缓慢拆开的时候,心情异常平静。

粉色信封里只装着一张明信片。

拥有完整的邮戳和邮政编码,同样泛黄的边角昭示着它的年岁。

稚嫩却秀气的字迹落在纸上。

她闭着眼都认得。

那是她的字。

她写:“蒋惊寒。”

“你以后能不能来找我啊。”

二零一六年。

来自上海。

蒋惊寒近乎执拗的信念,莫名其妙的固执,还有听到她坦白时隐晦的失望和怒意,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全是为了她。

他做的一切,那个付出努力要去的地方,是为了她。

他本来就是为了赴她年少那个,连自己都要记不住的约定。

而她都说了什么呢。

“你不要为我做傻事。”

“那样太幼稚了,我不想欠你。”

可提不上台阶的行李箱,马路边似是而非的拥抱,痛经时的止疼药,厚重的数学笔记本,夏夜球场的驱蚊水和外套,海边的生日聚会。

……

她欠他的,何止这一桩?

燕啾脑子里天旋地转,一阵眩晕,几乎要站不住。

信箱里最后一张明信片落在她脚边。

这张明信片很新。

落款是二零一八年十二月,冬至那天。

蒋惊寒的字已经锋利又有力,落笔却拉长,跟他扉页的题献别无二致。

都隐含几分缠绵与缱绻。

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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