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早上慧琴姐已经来过,因为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时候,裴秀听到保姆对瞿奶奶说:“老太太,你得听话,刚才许总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要多喝水。来,咱们把这杯水喝完好不好?”
瞿奶奶有些郁闷地说:“水喝多了,要不停地上厕所。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保姆体贴地说:“老太太,没关系的。年纪大了,身体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小事情。我给你多洗几次裤子都没问题。”
裴秀再一次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不算很友好的声音,“你谁呀?这么鬼鬼祟祟地站在这?”
裴秀回头,就看到一个面相有些刻薄的中年妇女,她上下打量裴秀,“问你话呢?你谁呀?是不是天北公司的员工?”
就在这时,院子门打开,瞿奶奶看到裴秀,脸上瞬间堆满笑容,“秀秀,你来了!快进来!”
裴秀上前,“瞿奶奶,听陈医生说,前几天你去医院体检,查出一点小问题,我来看看您。”
瞿奶奶立刻说:“哪有什么问题,就是天北小题大做。”
中年妇女挤开站在瞿奶奶跟前的裴秀,双手握住瞿奶奶,“大姑,你身体怎么了?哪里有毛病?要我说呀,你就是替天北操心太多,才会这样。早点让天北结婚成家,给你生个大胖娃娃,天天逗重孙玩,身上什么毛病都没了。”
保姆把裴秀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同时小声地跟裴秀说:“那是老太太的弟弟的女儿,管老太太叫姑姑。”
对方的言行举止已经让裴秀心里有了基本的判断——又一个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的例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瞿奶奶要跳河自杀时曾经哭着说,她不能连累孙子,能想的办法,孙子都已经想过。能找的亲戚朋友,都已经找了个遍。
裴秀直接跟着保姆进屋。
保姆孙阿姨把裴秀带来的东西放好,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女人还拉着瞿奶奶嘀嘀咕咕,她露出嘲讽的笑容,对裴秀说:“这位姑奶奶可真是有意思,最近半年,几乎是隔三差五来一趟。每次来,绝对不会空手回去,看到家里有什么,就把什么顺走。”
裴秀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孙阿姨你把我带来的东西锁进柜子里。”
孙阿姨无奈地说:“我要不这样做,一会儿肯定要被她搬走。上次你带来的东西,老太太碰都没碰到,都被她搬走了。不仅仅是她,她的那些表姐表妹表弟表哥还有亲生的兄弟姐妹,轮着到老太太这里来薅羊毛。特别不要脸!我真的很怀疑,老太太前几天检查身体出现毛病,就是被这些人给气的!以前,他们没出现的时候,老太太的身体硬朗得很!”
院子里的中年妇女也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对瞿奶奶说:“大姑,那个长得像狐狸精一样的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瞿奶奶的脸色瞬间垮下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狐狸精!说话注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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