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复查的时候,病人家属满脸怨气,说因为后遗症的事情,订婚对象要求退婚,家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对陈医生咄咄逼人,问他为什么手术的时候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让儿子恢复得像正常人一样。
越说实习医生就越激动,“当初让他签手术风险告知书的时候,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保住儿子一条命就行,哪怕是瘫了,他也能够接受。其中有好几次直接给陈医生跪下,生怕陈医生不尽心尽力。陈医生才不是那种人!遇到有些家庭条件困难的家庭,他还想办法帮忙联系救助。”
实习医生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此时他说的病人家属就在医院附近。
对面的人对他说:“你儿子一直在埋怨你对不对?不仅是你儿子,连你身边的亲朋好友看你的眼神都不对。还有你的那些同事,都觉得你没有倾尽全力治好儿子。这样活下去很没意思的!我要是你,绝对不会这么憋屈地活着。”
“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
“很简单!冤有头债有主,谁把你儿子坑成这样,你就去找谁。”
“可是医生说,我儿子这样已经算是恢复得比较好。”
“这种推卸自己责任的话你也信?你倾家荡产给儿子看病,可不是为了看到现在手脚不协调的他。我要是你,就轰轰烈烈地干一件大事。通过这件事,就会有很多人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依然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害你儿子的是医生。”
台风过后的几天,陵城的天气不热不燥,一切刚刚好。
陵城大学附属医院的门口依然是人来人往,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紧紧拽着包的年近五旬的男人一边往里走,一边看着周围人的手。
“砍死人当然要付法律责任!你不能杀人,但是你一定要给那个医生教训。你要砍他的手!因为他就是用这双手给你儿子做的手术,但是你儿子却没能恢复如初。”
一大早,裴秀就觉得心神不宁,本来她打算和大壮叔见一面,临出门的时候她改变主意,自行车拐弯去了医院。
一路上,裴秀骑得飞快,与此同时,脑子满是那天和实习医生的对话。
可能是上辈子资讯发达的原因,裴秀看过不少因为医疗纠纷而伤医的事件。越想越心惊。
来到医院,自行车棚满满当当,裴秀直接把自行车锁在车棚旁边的树下。
医院的保安见状,拦住裴秀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没看到车棚上面写的字吗?自行车必须停在车棚里面。”
裴秀很无奈:“车棚里都满了。”
“你稍微用点时间挪一下,还是可以塞进去。”
“可我现在没时间!”
裴秀准备从保安身边跑过去,却又被对方拉住,而这时候她焦躁不安的情绪几乎已经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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