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玲看得心神摇曳,翻身准备起床。
“醒了?”他放下手中的折子,靠近了过来, 眸带关切, “可还觉得头晕?”
碧玲摇摇头,抿唇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也等不急她说什么, 景弈渊看着她这幅乖巧的模样,便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鼓鼓的,伸手揉了揉碧玲如瀑般倾泻的乌发。
“对了。”碧玲眨巴眨巴双眼, 眸子亮了起来, “我想去看看霍宛…你母后。”
景弈渊刚准备点头, 微一颔首,看见她身上的还是舞女的衣服,目光不由得一冷:“衣服换了再去。”
碧玲被他看得心虚, 被子往头上一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飞快地默念心诀,还没等景弈渊反应过来,她便已重新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来,笑意盈盈:“换好啦。”
她双眼弯成月牙,眉梢眼角难掩得意之色,景弈渊唇角翘起,低沉的声音里有三分无奈:“走吧?”
已是更深露重,宫里四处一片寂静,偶有守卫路过,景弈渊不愿惊动旁人,只带着碧玲挑僻静的路走,他走在身侧,衣上的檀香随着夜色似有若无地浮动,碧玲吸了吸鼻子,开始没话找话:“你母后她可好?”
“老样子。”黑暗中景弈渊的眸色闪烁了几分,又重复原样,只不过碧玲没有注意到。
“那…”虽然很不想知道狗皇帝怎么样了,但他毕竟是宛珠和景弈渊的亲人,碧玲顺口问道,“你父皇呢?”
“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空气中安安静静,碧玲一时间顿住了,嗫嚅着唇瓣不知该说什么,只自言自语道:“这样啊…”
“你不必难过。”景弈渊顺势拉起她的手,一手推开宫殿的大门,“他这样,未尝不是他自己所想。”
他说话碧玲一向不大听得懂,如今不知为何,却是一听就明白。皇宫之中,有天下最好的御医,还有付国师这样的人物,药材也是最好的,身为帝王,却会在壮年缠绵病榻,只能说是他自己一心求死。
可是,碧玲陷入深思,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景帝不像是那种会放弃性命的人。
二人正说着话,躺在床上的霍宛珠便赫然出现在碧玲的眼前。
也不知那付国师用的什么法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果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宛如睡着了般,安静恬淡,只不过也没有呼吸。
碧玲正打算凑近去看看,却余光不知瞥见了什么东西,不由得“呀”了一声,虽然极力压低着声音,却还是惊醒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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