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坐在桌子上,居高低眼看她,手在她头上抚摸,安慰:“没事,一点小伤。”
他拈起一粒创可贴递给她。
林绵换来纱布给他缠上手臂,剩下一截纱布,她心生坏意,手指轻巧一勾,绑成了蝴蝶结。
“有笔吗?”
江聿清冽嗓音将她从回忆里拽离,服务员尽管觉着奇怪,还是很快寻了笔回来。
“手举起来。”江聿拔掉笔帽,目光凝在她纱布,像是在丈量什么。
“你要做什么啊?”林绵总觉着他不会做什么好事。
江聿手执着笔,露出一截白皙腕骨,手腕用力,白色纱布上被签下三个字母——ROY
字迹潦草,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心满意足地欣赏自己的杰作,盖上笔帽还给服务员。
“你当我是文件吗?”林绵眼神淡淡望向他。
江聿难得见她神情有强烈波动,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打个记号,免得不知分寸的人惦记。”
他的语调不咸不淡,林绵显而易见的听见了讥嘲感。
她倏地缩回手,感觉纱布下面又疼又烫,疼是因为水泡,烫是完全因为他打的记号,仿佛带着滚烫热意,炙烤着肌肤。
有了这个小插曲,过后两人用餐气氛有些僵。
林绵因为烫了右手,艰难地使用着筷子,江聿瞥了一眼,拖着椅子坐到她手肘边。
“想吃什么?”
林绵指了指虾,江聿掀眸,嘴角勾起浅笑,“林绵,你小算盘还挺多。”
林绵朝他看过去。
只见江聿夹了一只虾剥壳,因为之前开背处理了虾线,很轻松地分离虾肉,放到林绵的餐盘里。
他拿起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修长手指,精细地擦了好几遍。
林绵这才反应过来,他误以为她要他剥虾?
林绵心想,若是跟他解释,可能又会被奚落,到嘴的虾不吃白不吃。
她用筷子把虾送到嘴里,慢吞吞地咀嚼着。
江聿伸手夹了一块酿豆腐,放到勺子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勺子,侧身送到林绵唇边。
林绵一愣,江聿大有你不吃我不放下的意思,她垂眸张嘴,吃掉了江聿喂过来的豆腐酿。
“味道怎么样?”江聿启唇问。
“还可以。”她评价道。
他旁若无人地用勺子一口一口喂她吃菜,林绵却从他眼里读出“我喂得能不好吃吗”的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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