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皇后娘娘抱着小团子一路哼哧哼哧的回屋了。
中午的时候母子两个窝在暖呼呼的炕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等到下午的时候,外面的雪停了,琥珀也进来禀告,说是福康公主来了,曹恩英听后立刻传了她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福康进来后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曹恩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敏锐的察觉出,这孩子今儿情绪不高啊。
“怎么突然进宫了?”曹恩英柔声问道:“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驸马给你气受了?”
“没有没有,宋襄哥哥待儿臣极好,哪里会给我气受。”说是这么说,但福康脸上的表情却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哦。”曹恩英玩味的拉长了声音,然后也不继续追问下去,只慢吞吞的喝起了手边的珍珠奶茶,这玩意儿是正阳宫小厨房最近新研究出来的饮品,味道基本与后世无异,所以很得皇后娘娘欢心只是赵祯不怎么喜欢觉得甜兮兮的,不是男子所饮。
皇后好整以暇的沉默,反而让福康开始忍不住了,于是片刻之后,她果然开口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驸马宋襄的前程问题。“相公自娶了女儿进门后,虽得了驸马都尉的头衔,但却也只是闲职,女儿每日看他勤奋读书,偶尔听他说一些朝野时事,心里都备觉难受。”福康低下头,红了一双眼睛:“女儿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
宋襄十六岁就能靠着自己中举,这说明他本身就是个很有才华也很有抱负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再娶了公主后,就等于自动断绝了仕途,毕竟北宋的规矩就是:娶了皇帝的女儿,就再不能披朱带紫立于朝堂之上。
“他待我越好,我心里越是愧疚。”福康哭着说道:“我怕有一天……他会后悔,更会恨我。”当初知道要嫁给宋襄的时候光顾着高兴了,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更没有试图问过宋襄愿不愿意为了自己而没了前程。
越爱一个人,就越是会患得患失。
曹恩英见福康哭的无助,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好了,你别哭了,亲都成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孃孃!”
“这做人嘛,有得就有失。宋襄既然当初没有拒婚,那想必就已经是再三权衡过的,我看你也不必在这里杞人忧天的。”福康不语就是一个劲儿的掉着金豆子,并且一边哭还一边用着弃猫般的眼神楚楚可怜的瞟着她。
曹恩英:“………”。
孩子这种东西果然生来就是讨债的!
曹恩英脑袋嗡嗡作响,可最终还是在福康眼巴巴的视线中,满是无奈地说道:“明儿二月,官家有意重修黄河河道,到时候让宋襄去韩贽身边当个副手,明面上的官职可能不高,但总归算是有个事情做吧!”
这事要是做成功了,那就是大功一件,并且肯定相当有成就感。果然,此话一出,福康的脸上瞬间就露出惊喜的表情,她心里清楚自家孃孃可是能当家做主的,只要她同意,这事肯定能成只不过——“修河道啊,还是黄河,危不危险啊?要去多久,若是一年半载的……女儿,女儿也舍不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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